「Lost Paradise」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狐狸追着团扇儿跑】NARUTO/鸣佐

“山那边就是海哟

“诶!!!”

“骗人!山的那边明明还是山,我爸爸有讲过哦!”

堆在一起的,毛茸茸的小脑袋。黑色的,褐色的,粉色的,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围着黄色的那一团。

脸颊两边的各三条小胡须,嘟着嘴的时候就像是要飞起来。

“我没有骗人!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不要和骗人的小孩儿一起玩’‘我们走啦走啦’‘说好要一起吃饭的’这样说着说着,全部散去。

嘴里切啊切,瞪着的眼睛却渐渐变得黯淡起来。

什么嘛,只是想要和你们一起玩儿啊。

笨蛋。一群笨蛋。

“白痴。”

树上发出的轻声冷哼,午间透过枝叶洒下的细碎阳光,同龄男孩不带表情的脸蛋,斜斜往下来,顺着阳光纹路的冰冷眼神。

“我不叫白痴!”
也会跺着脚不服气想要爬上树去拽下那个人来狠狠打,却会因为毛手毛脚总爬到一半就摔下来。

欢愉的笑声密密麻麻密密麻麻,曾经觉得最好听的风出过树叶的沙沙声,也渐渐失去了原来的美好。

原来他也会笑啊。

被捧在高处的,女生们脸红心跳小心翼翼讨论的,冷冷眼神冷冷语气目空一切的,那个人。

就这样呆呆地看出了神。

“不叫白痴叫什么?猫?”

“不是!”

“有胡须啊。”

“不是猫!是狐狸!”

口齿不清慌不择言。

“叫一声来听听?”

刺啦一声窜上树,扭打在一起滚落到地上,一片黄色尘土,两张不服输倔强的脸。

“听清楚了,我叫鸣人!漩涡鸣人!”
“切。谁关心,你的名字。”

打啊打啊,打着打着就笑起来。

“喂,”

半面橙红色光,半面淡墨色影,开启的唇似乎要吐露出什么来一样。

“啊?什么?听不见哦!”

风刮落叶飘,放在耳边卷成筒状的手,没有办法接收到对面传达过来的声音。

小小的身影全被橙红夕光笼罩,转身朝相反方向走。

我知道的哟,你的名字。

宇智波佐助。

 

 

 

就这样打啊打,吵啊吵,从头顶刚刚能够触碰秋千旁最高那棵树下面第一节伸出的枝桠,到不费力气就可以爬上树。

漩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

总是被连在一起,从各种人的口中说出来。

“有缘哦。”

有人这样说,被回以两个白眼之后转口说成‘默契十分’。

“切,谁和吊车尾有缘!”

“哼,我才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打着闹着,从最初的两个人,发展到中间夹杂另外一个。

女孩不服气地推开两人,却用力过猛遗恨多年。

瞪大的蓝色眼睛,瞪大的黑色眼睛。

安静下来的课堂,几乎停止的呼吸。

大喊大叫的女孩扯着嗓子哭起来,像是玩具被抢掉一样伤心。

“笨蛋鸣人你是不是喜欢佐助!”

这样的话啊,明明可以一口否认掉,却不知为何在心里绕着圈儿。

“谁,谁喜欢他啊!”
“那你为什么脸红?”
含着泪花儿的绿色瞳孔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蓝色眸子闪躲却无处可藏。

“我……我才不喜欢他!”
逃似的跳下桌子,挤开人群不断往外边儿跑着。

喜欢佐助喜欢佐助喜欢佐助……

这样的声音不停不停地回旋,躺在草地上,静下心来想一想。

切,谁喜欢他啊,拽得二五八万。

哼,白痴吊车尾的。

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也一起战斗过,成为彼此的眼睛,躲避着暗处来的危险。

被说成‘胆小鬼’,就硬着头皮冒死也要站起来!

也一起奋斗过,收起对彼此的不满,认认真真完成任务。

不想要输给彼此,一定要强过对方。

因为彼此而流下的汗水,泪水,疼痛着而来的血液。

为什么救我啊?

谁知道,身体不由自主动起来了。

那些看不惯,才不是因为真的讨厌。

而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想要,得到认可,想要啊。

那样的这样的被你称赞着或者言不由衷说着的话语。

 

 

 

刷刷刷的破空声。

每一把苦无都射中目标。

刷刷刷的再一次破空声。

每一把苦无也射中。

只是。

前者苦无悉数定在要求的木桩上,后者苦无零散地分散在树干上,土层里。

哈哈哈哈哈的嘲笑声。

无可奈何的叹气声。

噼里啪啦什么碎成片儿的声音。

“讷讷,果然鸣人就是没有办法射中木桩啦。”

“因为他是鸣人啊,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

切。

稚嫩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任身边嬉笑着的人一个个走远,不回头的话,是没有办法看到身后那个影子的。

就这样,从太阳在正中,一直到太阳从西边慢慢开始下落。

树的影子变长了又变短,最后渐渐不清晰。

“喂。”

掷苦无的手,撑在膝盖上都微微颤抖,想要停下来,但就是……

就是,不想输。

“吊车尾的,你不回家?”

那个讨厌的人的声音。

“啊。”

树叶被风吹得窸窸窣窣,自以为讨厌的人,就像也被风吹走了一样,没有了任何声息。

不服输的性格,所致的最终结果就是当星星出来的时候,被累的躺在地上喘气。

银色的,忽明忽暗的星星,围绕着中间大大的发出淡并朦胧光的球体。

星星的话,就算再发光发亮,还是没有办法超过月亮的光芒吧?
佐助那个混蛋,还蛮厉害的嘛。

这样想着,撑起早就已经酸痛的身体,捡起身边的苦无。

既然无法超过的话,就做太阳好了。

瞄准木桩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握住。

“白痴。”

身后的一小块地,属于了另外一个人。

“到底有没有好好瞄准啊?”

被那只手带动着,一个用力之后,苦无准确地被扎在了木桩上。

“切,谁要你教!”

嘴硬着想要摆脱,却被桎梏得更紧,一对上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浑身就像失去了力量一样,变成提线木偶一样,随意操控。

“不要乱动!还是说你想一辈子做吊车尾?”

“……哼。”

地上的影子,中间的空隙,被渐渐填满。

“什么声音咚咚咚的?”

“心脏跳动。”
“啊!”

“啊什么,你的心脏不跳动么?喂,手偏了。”
“一直跳一直跳烦死了,在我背上一直颤动没办法瞄准!”

“不要给我随便找借口,吊车尾。”

“是你心跳得太快了!”

瞬间安静下来的学校操场。

也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在叫着,听得人更加烦躁。飘过来的云,挡住月光,面前靠着月光被照亮的一块儿空地顿时暗下来。

“那是因为……我在运动。”

“我也是,为什么我心跳没有那么快?”

苦无已经掷完,影子中间却依旧没有缝隙。

即使是像他平时这么冷冰冰的人,原来也拥有极其温暖的双手。

“……你心脏不好。”

这样左右而言他,语气之中时时透露出底气不足的佐助,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诶!!!”

刺破夜空的尖叫。

“我会死得很早么!”

“……”

“会在当火影之前死掉么!”

“……”

“死了还能不能吃一乐拉面?”

“……”
“死了的话……小樱……我……”

“烦死了!”

猛地推开怀里的人,迅速转身。

“讷讷佐助,我真的会死么?”

“会。”

“……”

“白痴,人都会死。”

看着头几乎埋到胸前情绪低落的人,最后还是不由自主放松皱着的眉头,语气轻柔。

还真是白痴。

立刻恢复元气的人,睁开亮闪闪的蓝色眼睛,而看的人,却乱了心神。

“啊流星!快许愿!”

肩膀被猛然拍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照着做。

切,我在干什么啊?

偷偷睁开眼睛,一脸虔诚的狐狸,嘴角带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事。

总之,愿望不过是‘做最伟大的火影’这样的吧?

反正愿望也不会实现,许个愿也没什么。

却在想愿望的时候,满脑子满脑子的蓝色眼睛。

张牙舞爪打着架,眼睛变成桃心看着总爱粘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叽叽喳喳的女生,生气的时候就嘟着嘴,开心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力气像是永远用不完,努力着争取每个人认可,怀里温暖柔软的身体……

“佐助?喂!你许了什么愿?喂!”

一睁眼就是放大的,刚才塞满脑袋的脸。

“离我远点!”

心急地退后,那样狗血的桥段上演成功,抓住自己的手,温暖得像要被灼伤。

“切,正好我也不想离你太近!”

也不想想刚才谁死命要粘过来。

“愿望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

因为嘟着的嘴而突然放软的语气,自觉后更加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的机能出现了问题,一定是这样。
嘟着的嘴慢慢放松下来,望过来的碧蓝眼睛,目光灼灼。

“没关系。”

这样笑着说。

“因为,我一定会自己去实现它。”
彼时是草长莺飞窄暖还寒的四月天,但是啊。

“白痴果然就是白痴。”

为什么却觉得很温暖。

“混蛋佐助!”

苍茫夜色下追逐着的两个身影,影子被拖得长长长长。

“呐呐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吗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刻意拖地很长的尾音。

“不是叫你不要靠我那么近么!”
“你告诉了我先!”

“烦死了。”

“呐呐……”

怎么能够告诉你呢。

我要……

先用自己的力量实现它啊。

那个[让白痴永远做白痴就好了]这样的愿望。

 

大概是初春的一个中午。

空无一人的教室,被和煦的风吹得哗啦啦作响的白色纸张。

画着夸张的红色大爱心,羞红的脸,KISS的唇,刻意涂写成各种颜色的字体。

第一个朋友:

每天第一个见到的人:

不管什么时候最能够惹你生气的人:

想要狠狠打败的人:

……

所有的答案无非都属于一个名字,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看到最终结论的时候,,猛然颠覆成了折射着阳光的一大片海蓝色。

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准啦,不过是小樱她们用来测试奇怪的东西的,嗯,一定不准的哈哈哈哈’,一边把做完测验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明明没有其他人,却依旧像是做了贼一样捂着脸跑出了教室。

而垃圾桶里,已经有了另外一团纸。

做测试的人,有着和他一样的反应。

屋顶上的人,用手撑着脑袋,望向远处,在接触到某个拼命跑着的身影的时候,突然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去。

红着脸,眼睛却一直追着身影跑远。       

切,怎么可能啊。那个测试的结论。

 

 

 

还在很小的时候,每天每天都会想要快点长大。

从树顶看村子是什么样子,像那些大人一样可以腾空是什么感觉,山的那一边是什么。

都好想要知道。长大就可以了吧,只要长大就行了吧?
这样想着。

那什么才算是长大呢?
“啊,这个问题啊?”

托着下巴的老师仔仔细细地思考了好久,突然笑着看他。

“等到你有不想要放手的东西的时候,就是长大了吧。”

这样说着。

三五成群玩儿在一堆的孩子,傍晚有父母带回家,独自成长的那段日子,好想有谁能够填补身边空白的位置。

寂寞啊。

成为了所有的童年回忆。

回家路上河边的凄凄草丛,夕阳下发出暖橙色光芒的潺潺河流,河岸边坐着的呆呆出神的少年。

啊,找到了哟。

那个和我一样的人。

明明想要走过去一起坐着,却被对方一个眼神怔得立刻离开。

边走的时候,还在心里念叨着哼那么拽怪不得没有朋友,哼。

却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那越变越小的身影。

一个人寂寞的话,两个人就不会了。

所以到了后来,即使什么话不说,也能够在视线接触的瞬间,两相微笑。

我想要和你做朋友,佐助。

我也是啊,白痴吊车尾的。

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的。

不想让你孤单一个人。

 

 

然后啊,狐狸的身边有了好多人。

遮住一边眼睛的银色头发奇怪老师,造成一吻定情的始作俑者怪力女,头发长长从来都色迷迷但是听说很强的师傅,怪力女的师傅超级怪力老太婆,还有好多好多,曾经想要和他们做朋友的人,全部都聚集到了自己身边。

应该开心的才对,却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是你啊。

缺少的是你啊佐助。

笨蛋。

像是智齿,疼得要命,却终究属于自己的,存在。

 

 

 

“他走了。”

“去哪里了啊?”

“不会再回来了。”

张张合合的许多张嘴,在他面前铺天盖地。六月昏黄的梅雨季节,淅淅沥沥淅淅沥沥,淋湿了树啊,草啊,头顶的屋檐,长在路边青色的苔藓,湿嗒嗒的却不止这些。

走就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吵嘴再也没有对手,安静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不打架,不闹事,不追着在走廊里撞倒很多人一溜烟消失掉。经过河岸边,视点没有落脚处,轻飘飘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河水么?长势正好的草么?河对岸来打水的漂亮女孩么?秋千也没有人来抢,坐在上面,第一次荡得好高好高,最后却没有兴致地停下来。用脚在沙上晃着画着,出着神不知道想什么,猛然醒悟过来却脸色一愠,呆呆看着写下的字,然后使劲用另外的沙盖掉原本的痕迹。

诶你去哪里了啊?他们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没有关心你哦。

就是,有点寂寞。

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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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么?”

“啊。”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啊。”

“那也一个人洗澡一个人拉屎尿尿?”

“啊。”

“切,多说一个字要死啊?”

“烦死了,你话好多。”
其实啊,想说的话只有一句。

“你喜欢吃拉面么?”

眼睛笑得眯起来,声音高扬,所有细碎的光芒都仿佛来自这里。

“……”

我才不喜欢。

“我最喜欢吃拉面了!”

“喜……喜欢……。”

到嘴边儿的话,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转了个弯。

“那我请你吃拉面!”

“诶?”

拉着手就开始往拉面店跑,毛刺刺的黄色短碎发从两边往后飞,三条胡须弧度向上升,温暖源从手掌汩汩传达直到内心。
那个时候也并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牵着手。只是莫名的觉得,这样的感觉微妙并且令人安心,所以回握过去的手,收得再拢,也没有关系吧?
不放开呢?也没有关系吧。

[我也是一个人。但是现在不是了。]

是我真正想要说的话。

真的很开心。

遇见你。

“吃了拉面,我们就是朋友了!”

“切,谁和你是朋友?”

嘟起的嘴,像以前一样互相瞪着的眼睛,迅雷不及掩耳从自己碗里抢过去的叉烧,开心地埋头吃起来发出很大的声音。而望着吃面侧影渐渐微红的双颊,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就这样发呆到旁边狐狸一样的孩子吃完面,又触碰到那双眼睛,装模作样地把脸埋进碗里。

哼,在躲什么?

在躲什么?躲什么。

“我决定和你做朋友!”

“不需要。”
“啊啊我知道你就是嘴硬,所以才会没有朋友,放心,我不会嫌弃你!”
“那你嫌弃我吧。”

其实,拉面还是挺好吃的。

“我不会的!”

稚气未减的声音,陡然增添了坚决的成分,像是男子汉一样拍拍胸膛,做着不必要的保证。

“我漩涡鸣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我会把你当朋友,不让你一个人!”

其实,那头黄色的毛也不是那么碍眼,管他是猫还是狐狸,看起来也不错。

“啊。”

“那就约定好了,违反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切,多事。”

“我会保护你的!佐助~”

“不要叫那么恶心。”

“佐助佐助佐助~”

音调越扬越高,凑得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推也推不开的命运羁绊。

“离我远一点啦!”

高声叫着,想要掩饰,心知肚明根本掩饰不了的东西。

成长的种子,就慢慢这样萌蘖着拔苗。

后来啊,一看到蓝色的天,就会想起那双蓝色眼睛,鬼使神差地红了脸,浑身溢出暖暖的气息。

可恶。

白痴吊车尾你在拉面里下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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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

怎么能够让你一个人呢?
“真的要去吗?”

粉色头发的怪力女孩,揉着眼睛流着泪,被拽着的手臂,出现了一条条红色的印子,无奈地笑出了声。

“啊,小樱,我一定要去。”

抬起头来的绿色眸子,还是像那个时候一样亮闪闪的,包着的泪花儿打着转儿,却再不会问出一样的话来。

你喜欢佐助么?

啊。喜欢。

也不再需要这样肯定的回答。

下一秒却龇牙咧嘴从回忆里抽离出来,看着手臂上的牙印儿笑不出也哭不出。

“小樱……痛……”

装着可怜,想要逗笑的人,却趴在他肩膀上哭得更厉害。

“鸣人……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一切画面都变得无声无息,站在红色大门外的他拼命对着门内的人挥着手。

笑着的,皱着眉头的,大声说着什么打气的,不停掉眼泪的,担心的。

什么时候开始,不需要去证明山那边是海,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同伴。

但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却少了啊。

 

“鸣人……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啊,我知道。”

“如果,你感觉到比我咬你更痛的痛,那就回来吧。”

“……”

“就算是没有带回佐助也没关系。”

“……”

“就这样回来吧。”

“……”

嗓子被什么堵住,哽咽着发不出声音。动不动就摩拳擦掌拳脚伺候自己的女孩,什么时候,在自己只关注着佐助的时,撑开时间的缝隙成长了起来。

“我啊,不想再失去一个同伴了。”
从他湿湿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的女孩,这样笑着说,却比哭还难看。

“不会失去的。”

肩膀被轻轻拍着,小时候被孤立,总爱捣蛋的孩子也已经成长为了可以依靠的男子,泪眼模糊中看到金色的光,所有的不安随着流掉的眼泪一起蒸发。

“我一定会把佐助带回来,我说到做到。”

因为,这是不想要放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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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的四月天,和往常一样的放学路上。

“下次一定不会输给你的!”

“不要光会说,倒是赢一次给我看看啊。”

看惯了的那张脸,依然有很想要冲上去使劲挥一拳的想法。

想要看看,那张从来都白白净净挂着看不起人笑容的脸,沾染上红的青的紫的印记,还会不会那么好看。

“切!你给我等着!”

“吊车尾的就是吊车尾的,不要妄想能够翻身。”

混蛋。

就算是吊车尾,也是有尊严的。

叫喊着扑了上去,惊慌失措的一张脸,接不住突然就扑过来的身体,抱在一团滚啊滚,绿色的草的汁液在衣服上染出一条条细细的模糊的痕迹,鼻尖带着泥土的河水味越来越浓,抬头对上那双同样开始惊慌失措的脸,心中就只剩下了两个字。

白。痴。

你是白痴啊,吊车尾的。

晕头转向地停在了河岸边的草堆里,自以为解除了危险信号大口大口喘气,脸上还带着擦伤的红色伤口,却早就露出‘真是万幸’的笑。

白痴的人生真是简单。

不过白痴还真的有点重。

压在身上的身体,动了动,像是意识到这里不止一个人一样往下看。

终于啊,黑色的眼睛和蓝色的眼睛擦出火花一般对视一眼迅速闪开。泛红的两张脸别开之后就不敢再看,停滞一瞬又开始挣扎起来。

“喂,你给我起来!”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还没有站起来,又变成了抱成一团儿的姿势。

不过是换了一个位置,两张脸却变得更红。

这个样子看,吊车尾的,也还不错啊。红了脸的狐狸,却不敢再直视上方的眼睛。

“吊车尾的,你脸很红。”

“笨……笨笨蛋!那是因为你压得我喘不过气!”

说我脸红,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自以为逆着光就不会被看到尴尬的红了的脸庞,大大方方地从地上爬起来,躺在了一旁。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么?”

沉默,实在是不适合年少的他们,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来。

“干嘛?”

“我只是问一下!才……才才没有关心你哦!”

“说话打什么结。”

“哪……哪有!”

“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清清冷冷的嗓音,带着压抑住的负面感情,就这样,在另外一个人的心里生根发芽长出保护欲。

“喜欢吃的东西呢?”
“大概是番茄。”

“啊?”

“啊什么啊,没有吃过么?”

“……只是没有想到……”
头顶的天空,慢慢闪耀着几颗星,眼睛看着夜空,心却在想着旁边的人。

啊我记得佐助的手很温暖,好想牵一次看看。

诶为什么我会觉得好热?

吊车尾在干吗?睡着了么?

切,我想他干吗。

然后,手就牵在了一起。

“我以后给你种一片番茄田!”

“白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触电一般甩开那只手,抖抖抖抖抖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其他的都不记得了,只是偷偷瞄过去,那双平日里总是很犀利,像是什么都入不了眼的黑色眼睛,在这个时候却像是闪着光,闪着直达内心的,暖暖的,光。

“谁会喜欢你!”

“那就好。”

好什么好。

我啊。

我可是……

“切,果然你啊,真是很讨厌。”

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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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佐助!”

漆黑的眼,像浩渺浩瀚无边的黑色沙漠,埋藏了太多尸骨,没有一滴水的滋润。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我认识的你呢?
“啊,是你啊。”

毫不在意的语气,越发平静的表情,仿佛生长着巨大灌木的树林中发出白森森光的面具。

不是你。

“吊车尾的。”
却又是你。

“你回去。”

不行啊。

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追逐,所以,身体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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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佐助!又是第一名啊!”

兴高采烈的欢呼声。

“相比较而来……”

齐刷刷看过来的鄙夷目光。

“哼,吊车尾的。”
本来可以熟视无睹,却因为这句话,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起来。

“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你的!”

“那我就等着。”

 

 

 

“喂,已经没有力气了么?”

同样穿着粗气,却还有心情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前面的路啊,为什么会那么远那么远,八月燥热的天,地上都几乎冒出烟来。

“少……少废话……还早得很……”

才不要在这里倒下,至少……

“我可不会等你,吊车尾的。”

“哼,被我超过了可不要哭出来哦!”

“先超过我再说吧。”

要和你并肩而行。

 

……

漆黑漆黑的眸子,漆黑漆黑的夜,银闪闪的星,软绵绵夏天的风。

“你什么总是看着天空啊?”

鳞次栉比像是鱼鳞一样的瓦片,因为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时不时会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动,像是飞过天空的鸟鸣。

习惯了看着望天的那个人,内心却叫嚣着想要知道答案。

“这里的天空,太小了。”

也好像就是这个时候,狐狸不再眯着眼睛,蔚蓝蔚蓝的瞳孔变成大海一样的深。

 

 

漩涡鸣人不是宇智波佐助的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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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笨蛋。

 

 

“啊,我会回去。”

黑曜石中迅速闪过的失望,并没有达到之后想刻意掩饰的效果。那句‘这样最好’还没有说出口,巨大的力量挥得他脚下一滞,几乎摔倒。

“带着你一起。”
抬头摸着尚未从麻木之中恢复感觉的嘴角,狐狸的眼睛啊,还是小时候的蓝色。

但却。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长大了。

你长大了啊,鸣人。

走路吃饭上课,打架疯耍闯祸,总是爱眯着眼睛,只有在吃拉面的时候,蓝色眸子才会闪啊闪,一碧到底,澄澈无埃。

每天一定要有一次的故意挑衅,嘴上吵不赢,打又打不过,浑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大概是‘永不放弃’和‘死鸭子嘴硬’了。

回头的话,一定会看到他。孤独的时候,一定会想到他。

现在想起来,那双蓝色的眸子,自己也总是能够与之相对。

一直还把你当做以前的那个人的我,才是白痴。

比以前还要讨厌的笑,为什么会让心脏有一种针扎的痛呢?
如果不开心的话就不要笑,想哭的话就哭出来。

 “吊车尾的。”

薄薄的唇,给出这样口型的话语。就算是不想要承认,只要听到这样呼唤,一颗心也会变得异常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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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开始意识到一种模糊的情愫,就像是窗户玻璃上哈出的气,白雾正在慢慢散去。

“啊,是鸣人!”

撒着欢儿的年少时光,四处嬉闹燃着红色灯笼的盛夏时日。

穿着和服跑来跑去的小孩子,撞翻了路边挂着各种妖怪面具的摊子,吐着舌头跑远。

“诶~他是一个人哦!”

讨厌的脸上,挂满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无时不刻彰显着‘你是没有朋友的人’这样的表情,在昏红灯光中朦胧而扭曲。

“因为他是吊车尾的啊。”
“嘻嘻嘻嘻。”

掉。车。尾。的。

像是有人用狗尾巴草在挠着心一样,痒痒的,却没有办法阻止。

这个称呼,还被另外一个人喊着。

“口水流出来了,吊车尾的。”
“不要跟着我,吊车尾的。”
“不要抢我的叉烧,吊车尾的。”
“……吊车尾的。”

吊车尾的吊车尾的吊车尾的。

挠着心的痒痒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空虚感却似乎突然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啊啊啊啊!”
扯着头发叫着跑开,本来看热闹的人啊,却被吓得动也不敢动。

风里面有着团子甜甜的味道,迎面而来却是温暖无比,脸上发着高烧,原因却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往人少的地方跑。

是那个时候唯一能够想到的事情。

却因为撞一个满怀,而更加烧红了脸。

“喂!吊车尾的,你……”

一眼也不看自己的人,直直跑向前方。那个方向,头顶正在绽放着成片成片斑斓的烟花。

这个夏夜,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看惯了的那个身影,变了味儿。

怀揣着说也说不出口,想也想不明白,却一直梗在心里的微妙感觉,呆呆着继续看着那人跑远。

喂吊车尾的,要和我一起去看烟花吗?
一直不知道跑到了多远,停下来喘着气,脸庞被烟花照映成各种颜色。

想不明白啊。

同样的几个字,为什么不同的人喊出来,就是不一样的感觉。

为什么有人喊着,就莫名其妙地捂不住乱跳的心脏。

为什么。

呐,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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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注定属于带着火焰的光明,而我早已闭上的眼睛却看不见任何光亮。我们无法殊途同归,所以只能背道而驰。”

“什么的黑色白色,光的暗的,我才听不懂。”
拿剑的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而擦去血迹后的嘴角,又勾起微笑。

苍灰色的天,尘雾四起的土地,遍地泥沙石块,这么一幅荒芜苍凉的景致,怎么偏偏他就可以点缀其为亮堂堂的人间天堂。

“我啊,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带回去。”

年轻的脸上,洋溢出的是充满自信的微笑,直直看过来的目光,像是在看任性的孩子,丝毫不畏惧,不闪躲,不像小时候那样瞪得大大像要吃人。

你成长了啊。而我错过了你成长的这段时间。

“那就死在我面前吧。”

没有人手下留情。

如果,不能够像普通人那样相安于好,一定要这样拼死而生;

如果,不能够简简单单毫发无伤,把你带回有我的地方;

如果,双手不沾满鲜血就停不下来。

那就让我彻底毁灭你,再重新塑造你。

因为我们啊。

‘鸣人’

‘佐助’

我们两人啊。

一定要通过这样的方法,认可,靠近,拥抱,拥有对方。

燃烧尽所有的力量,生命。

你说你是黑暗,那么,就让我来做光。

你说你会冷,那么,就让我来燃烧。

你说背道而驰,那么,就让我转过身来和你并肩而行。

我所有的爱,生命,与信仰。

给你。都给你。

 

 

 

我所遭受的痛,早就已经超过了手臂牙印落下的所有。

有话就说,说到做到。

一定,一定,一定要亲自带回你。

 

 

 

那是7月,蝉鸣蛙唱,向日葵开放,用白色的网兴高采烈抓蜻蜓的季节。

应该带着各种妖魔鬼怪的面具,舔着手里的棉花糖,舀着木盆子里金鱼却总是失败,点着灯笼走在后山比谁胆子大却总是被吓哭的季节。

白色的剑抽出来,就没有打算再收回去。

手里的苦无,握紧又松开。

平静海面上撑着能装着镇定却不停喘着粗气的两个身影,想要拥抱却越离越远。

一个像光,一个是影。

可是。

有光明就一定会有黑暗啊。

心知肚明的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坦坦荡荡地承认呢。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我?”

“因为……”

水面溅起了透明的花儿,闪着光,发亮,绽开,又坠落。

紧紧,紧紧的怀抱。

瞪大的黑色眼睛。

妖冶,渐渐被染红的脚下这片海水。

还有。

只要稍微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阳光和蓝天。

和白痴吊车尾眼睛一样的颜色。

还是会扑通扑通快速跳个不停的心脏。

逃不掉了啊。

“我不想要吞一千根针。”
血腥味的气息经过一阵柔软,呼吸之间进入了自己的口腔。放大的脸,闭着的眼,不断加大力度几乎要融为一体的两个身体,属于对方的味道,没有节奏和规律的乱窜。

现在,承认你是狐狸了。

7月的天。

蓝蓝蓝蓝蓝。

我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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