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很想写点病病的东西啊,貌似没有病起来TUT
第一次写木花简直OOC……………………我还是滚回去写我的辅贤青黄吧TUT
随便看看就好别认真!
刺
“所以,有何贵干?”
不能怪我语气不善,面前这个人实在令我不想正眼去看。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好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定喜欢替别人的父母来教训像是我这样一个在他口中‘不孝顺’的儿子一样啰里吧嗦个不停。
“你会下棋吗?”
对于我这样明显无视他的态度,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恼,平淡的语气里又夹杂着一些兴致,就和窗户外面的阳光一样灿烂到令人恶心。
到底是怎么修炼出这种功力的也教教我啊。
“哈?”
“将棋。”
他刻意又解释了一番,甚至在矮桌上比划着形状。
我知道啊,那种开始的时候很有趣,只要稍微动下脑筋就会变得毫无难度的玩意儿,谁会不知道啊。
这个笨蛋。
很明显我只是随口应答着,却有模有样地回答了,哦,这个时候竟然开始讲解起规则来了。
到底是有多看不起人啊,差不多也是时候该从这里滚出去了吧?
“喂,”我把衣襟往下拉了拉,委屈自己地将视线放到他身上,“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啊,我啊,和那些卖艺的不一样。”
又来了。
这个该死的眼神。
就好像我是一块石头一样,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欲望。真亏得他还能够眼神清寡,真是怎么看怎么令人火大。
明摆着对我没有兴趣,到底三番五次跑来这个房间的意义是什么啊?
但是,也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我的生活也貌似稍微有了一些乐趣,挑逗他是一件较有难度的事情。
欲望燃烧起来的那双眼睛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和其他男人一样急不可耐地顿时没有了道貌岸然的丑陋外形?还是继续像这样貌似坐怀不乱却被身体背叛?
啊啊啊,好想看到啊,那一定是不错的风景吧?
这么想着的我又朝他靠近了一些,用自己的胸膛去贴他的身体,凑近他的耳畔轻轻说话,“我啊,可是靠出卖身体来存活的啊。”
这个无聊的男人是大约两个半月前,随着一群商宴结束后的来吉原尽余欢的男人一起来的。这家店的妈妈桑脸上堆满了油光满面的笑容,结集了一大票穿着华丽又无用的布的人浩浩汤汤进了店里最大的一个包厢。我落在最后,隔着老远就能够听到那边吵闹的声音,兴致缺缺地想要回去。
“喂花宫。”
然而却被发现了。
当然少不了一顿训。
人的耳道为什么是畅通的呢?当然就是为了让难听的,没用的,以及自己不想听的话穿堂而出吧。老女人的嘴巴张张合合了不久也就让我进了包厢。
他坐在左边,身边没有人,摆在桌上的小菜和酒看起来也没动过。
真是过分啊,明明大家都是在一个院子里的好兄弟,这个时候却顾着自己的喜好,留了这个一个高大壮实又毫无兴致的男人啊。
三味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艰涩的乐音,一直到走进去之后,我才觉得老天真是喜欢跟我开玩笑啊。
“这位客人,喝酒吗?”
“不喝。”
“那吃点东西吧,需要我喂你吗?”
“不吃。”
“是吗?那要直接去我那里吗?”
我维持着起身的动作,侧过头去看他。
那只大手,热得像是被烧红的铁一样,隔着特选的上好布料,将我的手腕烫伤。
包厢里的其他人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这边,酒后乱性也无非是这么回事,平时商场官场上看似叱咤的巨头们,也明明是一样活在这个世界的俗人,只是运气比较好一点罢了,凭借着那腐朽与平乏的脑袋,踩过别人的尸体一步一步往上爬。
真是血腥又肮脏的现实,我也没能够逃过。
“花宫,”他没松手,“好久不见。”
什么老套的开场白,脑袋烂掉了吗?啊我忘记了,他一向是这样毫无情趣可言。
在吉原的妓院里遇见我,竟然能够这么平淡地跟我打招呼啊。
光是想到这一点,我就已经羞愧到要死了——才怪。
“我说木吉,怎么了,那个人不合你的意吗?”
坐在最中央的老头子看了过来,一边搂一个衣服乱七八糟挂在肩上的人,脸上挂着油腻腻的笑容,貌似很贴心地询问着。
“不,扰了您的兴致十分抱歉。”
是啦,这个叫做木吉铁平的家伙,我认识。
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我的熟人,吧?
我把被他拉这一下往下滑的衣服扯回了原位,又重新盘腿坐下,“哟,是你啊,光线太暗没认出来呢,怎么样,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
以上,大概就是我和这个家伙的重逢吧。
不过‘重逢’这个词语,用来形容我和他的关系,还真是贴切又恶心啊。
从我还没沦落至此的上辈子开始,我俩就是对手,你阴我,我黑你。哦不对,要说背后阴人的,大概只有我吧?木吉铁平可是一个君子,行得端走得正,哪里又会跟我一起玩儿这些有趣的游戏呢?
只是,对于我做这一行,‘老朋友’似乎颇有微词呢。不管我怎么告诉护院我不接‘木吉铁平’这个人,就差没贴出‘狗与木吉不平不得入内’这样的告示了,近来的客人也只有这一个。
有钱是吧?有权是吧?了不起是吧?耀武扬威是吧?
我啊,有一个乐趣,别人越是想要我做什么,我就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样很有趣啊。
“花宫,”他伸手推开我,坐得端直,“不要侮辱你自己。”
哈?
我听错了没?
对在这里工作的我说‘不要侮辱自己’?
简直就像上帝突然出现我面前对我说‘吾爱众生包括你’一样可笑,简直就像告诉我明天我花宫家又可回到原样一样可笑,简直就像让我洁身自爱一样可笑。
可笑,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啊。
“木吉铁平。”
你知道吗?
“对我来说,无法让你硬起来,才算作侮辱。”
这一天也不欢而散,当然的了,这就是我的必杀技啊,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比我更能够令木吉铁平无言以对了。
很多时候他都找不到作为还击的话,那是因为他也认可了我之所说的正确性。多么可悲啊,口口声声地想要把我拉回正轨,到最后却不得不一败涂地。
“我明天再来。”
说完这句话的他走出了这间叠室。
窗户没关,几分钟后我看到他走到了门口,护院里负责看管他马车的小厮立刻就迎了上去,点头哈腰的样子真是难看得要命。
人啊,为了存活下去,是什么事都能够做得出来的。
一帆风顺活着的木吉铁平先生,你又如何能够理解这一点呢?
风吹得我有点儿头疼,我准备关了窗户去睡一觉,反正今天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客人,偶尔清闲也不错。
回头的瞬间我却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它毫无阻碍横冲直闯而来,源自低处,投向高处,像是仰望着一望无垠的蓝天一般温柔而虔诚。
我关上了窗户,房间变得暗沉。
楼下也响起马蹄声。
所以说,他是笨蛋啊。
这里早就没有什么蓝天。
再一次见面时,我大概被别的客人拉去了陌生的房间。
这个房间不是我的,点着燃烧着孱弱火苗的灯,留着小胡子的客人一进房间就貌似饥渴至极地扒我的衣服,指甲刮过我的皮肤,散发着恶臭的气息盘旋在我的周围。
其实我并不排斥这种痛感,反正比某些东西来得真实。
稍微有些令我觉得心下一恶的大概就是,我不会不时地将那些施加于我身上的疼痛与那个家伙做对比。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那条腿受伤的时候,应该比这个痛得多吧?
愚蠢啊,我还真是。
那关我什么事啊,自己撞上来的不是吗?
‘喂,那边是枪口哦,不想死的话就别过去。’明明都这样警告了,还是一鼓作气地就冲上来了,做什么啊,逞英雄啊?
“喂,”我推了一把压在身上的那人,闭着眼睛,“快点做,前戏什么的不重要。”
啊啊啊衣服全部都被脱掉了啊。
切,只不过是稍微说了点儿实话,就害怕得不敢来了吗?也不怎么样嘛木吉铁平那个家伙。
这么想着的时候,推拉门的声音非常刺耳地就响了起来。我还没睁开眼睛就被拉了起来,接下来身上有了衣服。
“你是谁?做什么?!”
那张脸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的把我往外面拉,顾忌不上力道地将我的衣服捆好,还捆得毫无美感奇丑无比。
然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吉原的夜晚这么热闹,又岂是关上门就能够隔绝的?
他不说话,坐在矮桌边,也不电灯,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进来。
惨白的,羸弱的,一星半点堆在房门前的那片竹垫上。
这人搞什么啊?突然把人拖起来,又把我晾在一边,晒月亮吗?抱歉啊即使是我也不喜欢那种冰冰凉凉的东西。
“喂,”我撑着桌子起身,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凑上前去,“我想做。”
这种程度的光线下怎么可能看得到他的表情啊,我只是下意识觉得他不爽,而且大概能懂他不爽在哪里。
他没有挣扎的意思,看似也不想推开我,只是维持着不动,就像在等我主动一样。
“把别人的兴致打断得支离破碎却一点也不想负责吗?我也是男人,欲望这种东西只会多不会少,不做的话就出去,我可以找别人。”
我放开他的衣领,就着裹在身上的衣服就准备出去。吉原这种混乱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需要泄欲的人,我一点儿也没有夸大其词。
却被拉住了。
那块月光还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又再一次扣住我的手腕。
“我来。”
他表态。
我坐在他怀里,他用手慢而稳地从我的挺立上划过。这节奏莫非也太过于魔障,除了将人的欲望撩拨得更高,再没有其他的作用。
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看到我毫无人形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地被操控着却无法还击,表露出人最原始的一面,丑陋又无力,如同一只轻轻就能够被捏死的虫子。
“‘铁平’。”
他的动作停滞了,半晌也没有动静,我从他胸膛前抬起头看他,手掌轻轻贴合上他的侧脸,“你想要听到我这样叫你,对吧?”
他没有说话,脸绷得很紧,一股危险的气息慢慢地渗出来,令我感到兴奋与战栗。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这种符合他气质的陌生感与契合感,只有这种感觉才最能够令他君临天下般地让我浑身颤抖个不停。
“铁平,铁平。”
看啊,我如你所愿了,那么,让我得到更多的快乐吧。
狠狠地贯穿我,粉碎我所有的伪装,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告诉我你对我失望,对我绝望,对我再无所求,从此两相陌路。
我不需要任何救赎,以这样随意的姿态存活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与其被束缚,还不如将我毁灭。这两个选择,唯一拥有权力的,就是在不断将我撕裂的这个人。
“再更多一些,再更快一些。”
将我送上云端,也看一看你曾经爱慕着的景色吧。
那一片毫无尽头的蓝天,我曾经似乎也被这么对待过。
他令我感到了快慰,却始终没有进入我,最后只是淡淡然然地看了我一眼,将褪去的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
你的伪装,你的高高在上,你的恶趣味与你的不安,全部都由我来解决。就像是在告诉我这样一句话一样。
什么啊。我嗤之以鼻。
不过就是在我面前营造一个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七情六欲的形象罢了,木吉铁平。
这种奇妙的平衡,并没有被打断。
不久之前我发现,他就像是一根不易不察觉的软刺,在不知不觉进入皮肤表层,不断地深入,当发觉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时不时地令人痛中带痒了。
令人难以应对的家伙。
比起做爱,更多时候他选择聊天。依旧是那副模样,还是让我恶心得不想面对,却好歹听了只言片语进去,绕在胸口变成千千结半天也解不开,烦得要死。
“恰好就缺一个位置,我记得你智商很够用吧?你觉得怎么样?”
快点停下来吧,突然要给我一个正当的职业,还要帮我赎身是几个意思啊?
少装模作样给我这些可笑的施舍了啊,我花宫真还不需要这些。
他一口一口地喝茶,慢慢等我的回答,一点也不急,好像不管我说什么,他的决定都不会改变,只是在宣布而并不是商谈一样。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耐烦地看着他,“想要我这只咬过你的狗,给你最后的致命一击吗?”
友情游戏什么的,差不多也玩够了吧?
想要就此打住话题并顺带着下逐客令,却被眼前一阵疾风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黑着脸没看我。
一拳挥得毫无余地可言,内里仿佛承载了他许久以来压抑的愤怒与不满。千辛万苦地想要将我从这个泥淖里往外拉,却被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想必并不好受吧?
可是怎么办?我很开心啊,看到他无助隐忍的模样,我很开心啊。
那些欲言又止的,恨铁不成钢的,无能为力的,垂死挣扎的表情,实在是太美好了。就如同荒原上盛开的黑色花朵,将裸露的地表覆盖,以诡谲而厚重的色彩构筑的世界。
难道这不是最适合我的世界吗?
“我说过了吧,不要作践你自己。”
切。
“狗是永远没有办法站起来的,你的两条腿还好好的不是吗?”
切。
“若是你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但若是相反,我给予你的第二条,永远不会撤回。”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桌上的茶还冒着烟,刻意命人换掉了好茶还喝得这么带劲,明明有更好的环境和选择却偏偏要跑到这里来。说不定其实他很有受虐的心理吧?
马车在楼下等着,这一次他没有回头看我。错落有致的马蹄声很快就消失在了吉原这片围墙里,今夜没有月亮。
说什么永远,真是幼稚。
倔强得像是小孩子的人到底是谁啊。突然之间愿意听信一回的人又是谁啊。
吉原的天空依旧是红色的,这一夜,我却稍微窥见了一些不同的色彩。
© 「Lost Paradise」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