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太久,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在《新年》之前就写了2000+然后一直是2000+
写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或许搞成中篇会比较好,但是太懒了
所以才有这么个不知道是啥的东西
随便看看吧
追星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房间门口。
在大门被打开时他就有所警惕地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直到敲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又眼疾手快地将抽屉关上了。
“哥,我进来了哦。”
八神光的声音从门后模糊地传进来。
“啊,进来吧。”
他调整了一个坐姿,又用食指推了推抽屉,确定关严了之后才将转椅转向八神光进来的方向。
她手里拿着一个快递盒子。
“有你的快递。刚好我在客厅,就帮你签收了。”
他坐在椅子朝前滑了几下,轮子咯在地板上咕噜噜地响。接过盒子之后八神光显得有些好奇,一直盯着他,似乎想要确认里面装着什么。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哦。”
他打消了立刻拆快递盒子的冲动。
八神光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再纠结地往他房间外面走。在关门之前停了一会儿,说哥哥才不是会买奇怪东西的那种人呢。
然后房间门关上了。
他盯着快递盒子看了好久,自我安慰到那的确不是奇怪的东西,自己好歹没有辜负妹妹的期望。
四月初的时候八神太一骑单车从台场AQUA CITY前路过。
自由女神象通往AQUA CITY的露天平台上偶尔会举行各式各样的活动,那一天也是这样。从桥下经过时,平台上的人声鼎沸稍微有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本来也就是无所事事的一天,恰好四月阳光明媚。在樱色的午后,他将单车挺稳之后鬼使神差地上了二楼。
一群人围绕在平台中央靠左的地方,临近AQUA CITY二楼的入口处。从百合鸥号出口涌出来的人还在不断地朝着那个地方汇集,他抱着疑惑的情绪更加靠近了一些。
是一个不算大的舞台,台面刚好能够容下四人以及乐器的摆放。在某个他看不清的地方应该陈列着有关于这场活动的介绍,像是演出人的名字以及演出的目的。人来人往之间实在不好移动,他只能够站在原地,抱着某些好奇心等待这场似乎是小型演奏会的开场。
人群中有蠢蠢欲动摸出手机拍照又交头接耳的女生,语速极快仿佛分外激动地讨论着他听不懂,也不太想去在意的事情。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头,他看到舞台中央那个安静调试着麦克的人,年纪与他相仿,一头金色的头发有些过于张扬,好在主人驾驭得当,分毫不差。他不由自主地皱着眉头,还没能想好用以形容的词语,音乐伴奏声就令现场的人语杂音自行安定了下来。
一段流畅的前奏之后鼓点逐渐密集起来,原先安静的人群也跟着越发高亢的音乐躁动起来,甚至连身体,似乎都止不住地要随之颤抖一般。
他听到身旁站着的女生在轻声讨论着,说这个组合将来一定会大红大紫,何况主唱那么帅气云云。
什么啊。他想。
不过是一个想要投机取巧成名的家伙罢了。
他看到过许许多多像是那样的人。将最应该待在学校的时间浪费在所谓的梦想之上,一千个人里面成功的寥寥无几。即使如此也还是一股脑往娱乐圈里冲,寄希望于那小小的可能性。一旦意识到了这个过程的艰难,又毫不犹豫地放弃。
口口声声的梦想与前途,说到底不过是一种能够随意摒弃掉的消遣吧?
这个人肯定也是一样,等到不久后发现自己不能够如同那些女生所说的成功,说不定连再次站在舞台上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他产生在这样的想法之后,台上那个人突然抬起了头。
海风带着咸腥的味道,吹过自由女女神像的头顶,夹带着一些早开樱花的花瓣。有一片恰巧飘到他眼前。等到这一片花瓣落到地面上的时候,浅色的瞳孔仿佛过滤开其他人,丝毫无差地同他视线相对了。
八神太一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透过房间的墙壁,似乎隐约传来客厅里播放某个电视节目的声音。
虽然是醒了,却浑身无力仿佛被魇了似的。他只好维持着平躺的姿势,开始回想刚刚究竟做了什么梦。
冷气机的声音消弭在这个房间很久了,他想起自己睡前有设置定时。屋内环绕着像是正在慢慢蒸发沸腾的气体。
在回想的过程,于某然间抓住了一点零星的碎片,然后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梦见一个人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从小就开始梦爸妈,梦小光,身边各式各样玩到大现在已经没什么联系的朋友,还有武之内空,他之前喜欢过的人。
但是他梦见了那个人。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晓得,也不过仅仅见了一次,甚至对其怀有不好的想法。
究竟为什么会梦见那个家伙呢?
他想不明白。
起身在床边坐了一会,他才摇晃着开门走出房间。
客厅里没人,冷气没开,电视音量维持着人耳舒适度。
窗帘有一半没有拉上,高层公寓外来风像是逗猫棒一样将其抛起又扔下。
摩天轮仍不知疲倦,缓慢而重复地旋转着。
他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冰镇汽水,打开之后坐在沙发上。起先仿佛梦境一般,被刻意调低了音量的一切景致,直到他喝下第一口汽水时,被冰凉感刺激了神经之后才焕活。
电视应该是老妈开的,这会儿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好奇于自家妈妈竟然也会看娱乐节目。
主持人聒噪不休,即使配合着哈哈大笑的音效,他也没有觉得那些内容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
原本就是百无聊赖浑身乏力的午后,他既不准备换台,也没打算好好收看这一集节目。而这种可有可无毫不在意的心情,仅仅在一瞬间就全然改变了。
梦里的那个家伙,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汽水冲进喉咙,激得他咳嗽。
他像被绳子严严实实捆了个彻底,明明四肢尚且能够自由活动,却仿佛连拿着汽水瓶子的手也不听使唤了。
“大家好,我是石田大和。”
那个人这么说道。而后,他与他的视线,隔着电视机再次相遇了。
“我回来了——”
与开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八神光的声音。屏幕内现在开始了对石田大和的相关访问,他脖子僵硬地将头转向后方,声音变得不像自己。
“哦,你回来了啊。”
八神光换好鞋之后走到沙发旁,偏着脑袋看了一眼电视机播放的内容。
“诶,很少见呢。”她用一种有些诧异的语气问道,“哥哥原来也喜欢看这一类节目啊?”
汽水呲呲地冒着泡。
“不是,我只是恰好——”
“啊,是他啊。”八神光根本没听他解释,朝着电视机的方向又前进了几步,“你也喜欢KOD吗?”
“也?”
“这个组合最近很人气哦。”八神光在他旁边坐下,脸上带着明显可见的欣喜神色,“特别是主唱石田大和,几乎到处都能够看到他的代言呢。”
仿佛正要应她所说那般,电视里开始播放与石田大和相关的广告,接着是其所在组合的MV。是他在台场曾经听过的那一首。
不知是否环境的原因,这首歌听起来比当时顺耳多了。
石田大和也仍旧如同那一天那样静静地唱着歌,镜头在他旁边来来回回运行自如,那张帅气的脸因为蒙太奇的原因频频出现又频频消失,竟同梦境中一样。
他陡然想起梦中的石田大和。站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与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的他面对面。像在看他,又似乎看向了别处。
他至今有些心虚。虽然明确知道石田大和不会知道当时他心里的想法,却仍旧被那短短几秒钟的对视步步逼退,最后甚至快步离开了。就连在梦中都被影响着。
他走神了,八神光接下来说了什么都不听清。直到‘哥哥你要是喜欢的话,帮你买CD也是可以的哦。’这一句,他才有些气急又软绵绵地反驳。
“都说不是啦!!”
他明白或许这看上去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开学日与这一年的秋天几乎同时到来了。
曾经被他预言不多久就会放弃的石田大和以及KOD,却应验了另一种可能性。
由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结缘,他也在自觉或者不自觉下逐渐关注起这个人来。直到家附近的地铁站内都可以看到KOD的海报时,他知道石田大和大概已经达成自己的梦想了。
一方面内心里仍旧别扭着,虽然对方的成功与否同他丝毫没有关系,彼此作为陌生人毫不相关;另一方面他又在内心里默默赞许着石田大和的坚持与努力。
同看上去不同,原来是个脚踏实地的家伙啊。
通常情况下他骑单车上学。在第二个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有一家不知什么时候开的CD店。店面不大,看上去很有年代,他小学的时候去租过录像带,近期重装了一次,看上去比起之前更加符合现代人的审美。
以往通过这里时他总是加速,因为拐角之后是一个斜度不大不小的长坡。刚开始往下冲的时候由于平衡掌握不当他摔很惨过,现在已经能够驾熟就轻了。
但是今天,他在坡前捏了刹车。
洗得洁净无尘的玻璃窗被一张巨大的海报占满了。时至今日看到那双淡色瞳孔他仍旧会由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他猜想那大概是因为初次见面就在心里说对方坏话留下的后遗症。
他把车停好,又在店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进去了。
根本不用费心去找,那盘CD就放在进门正对着的柜子上。占据了最主要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石田大和的等身立牌,上面写着‘在这里哦’。能够第一时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而现在,原本应该满满当当的CD已经所剩无几。
石田大和难得地以正面面对镜头,在纷繁交错的光线中单手握着话筒。封面上的那双眼睛严肃悠远地看着前方,像要看出画面外。只要他看过去,就一定能够接轨。
意外地令他有些难耐,即使明白这不过是个CD封面而已。
“抱歉,可以请你让一下吗?”
他发呆的当又有人过来拿CD了,被提出这样的请求后才猛地惊醒,连忙让到一旁去。在闪身躲开的时候碰到了立板,他有些懊恼地去扶,莫名觉得掌心有些发热。起身时中学生模样的女生一口气拿了好几张,雀跃着去结账了。
石田大和的立板摇摇晃晃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稳了,他飞快地拿了一张CD结账走人。
走出店外他本想立刻离开,但侧头看到贴在橱窗上的海报时,仿佛受到蛊惑,他又再次进入店内。
“老板,请问那张海报卖吗?”
‘石田大和’这个名字变得如雷贯耳。
仿佛在一夕之间KOD就成为国民乐团,每个人都在热切地谈论着他们。
上课前后邻座或恰巧经过他课桌的人。走廊上楼梯间不认识的人。等待红绿灯的一分钟里从四面八方来的声音。有线电视。手机视频。广播。或许还有他太过于敏感而产生的幻听和联想。
在高中一年级,没有交往对象的情况下,八神太一受到了极大的困扰。
“……太一!”
他还没反应过来,迎面来球就稳稳当当地砸中他面门。捂着鼻子倒下去的时候,旁边某个路过的女生朝他投以了奇怪的眼神。
在这个事故发生之前,他的确是盯着对方来着。
说到底,对方也只不过在言谈间出现了‘YAMATO’这样的字眼,究竟有谁告诉他那就是在讲石田大和了啊?
被球砸了个清醒的他捂着冒血的鼻子,躺了一会儿才坐起来。
球场上的前辈们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他的情况。于慌忙之中递上纸巾,又忍不住地打趣他两句。说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啊八神,现在看上去超搞笑的。
他也觉得自己挺搞笑的。
等到这一天结束的时候,鼻血也停止了。只是在呼吸之间还带着真实的钝痛,每每令他想起自己今日在球场上的窘状。
怀着低落的心情回到家,连回应老妈‘你回来了啊’都显得有气无力。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本想在床上躺到吃饭时间,结果习惯性地一撇书桌的某个角落,有个东西不见了。
烦上加烦的他立刻走到书桌前,再三确认原本应该放着一个纸袋的地方现在空无一物。他有些懊恼自己当时没有好好地收纳那个纸袋里的东西。
打开抽屉也全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它们有着同一个名字。之前八神光收到的快递其实是前段时间新出的单曲。追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不知为何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这么执迷于一个曾经脱口否认喜欢的家伙。
因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至今不懂自己究竟痴迷于石田大和的哪一点。所有一切的发生似乎是提前设定好的,需要的不过是他于某个时刻,随便那个时刻都好,知道世界上存在着‘石田大和’这个人,其他一切水到渠成。
这种莫名其妙的沉迷,令他还不如那些直言不讳自己喜欢石田大和容貌的女生。
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张海报。它不见。
将抽屉关好之后他出门到客厅,空无一人。但厨房里有香味飘出来。
“妈,我放在书桌脚右边的那个纸袋,你看到了吗?”
他从厨房门把头探进去,正在举着勺子尝味道的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问说什么纸袋。
“就是那个白色的,正方形,上面写着TAIYAMA的纸袋。”
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都无果,他懊恼地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今天打扫卫生时以为是不要的东西,所以扔出去了呢。”
只此一句话就足以令他认定今天大概是他的倒霉日。
他从分类垃圾里找出了那张海报。仍旧装在看上去同样破破烂烂的纸袋子里。
边角有胶布撕下来后的缺损,现在,还邹巴巴地被揉作一团,与其他可回收垃圾堆在一起。
不仔细看的话,那根本和其他废纸没有什么区别。
CD店老板答应了他能够把海报卖给他,也好心地并没收取太高费用。只是在二人一同清除着海报上的透明胶带时感慨地说过,以前倒是有很多人也像他这样来要过分配到每个店里仅此一张的非卖品海报,不过男孩子的话是第一次。
他撕胶带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滞。清楚自己现在表情不太好看,只能撒谎说是帮妹妹买的。
蹲在垃圾箱旁边时他想了很多。
包括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些。
对方不过是个陌生人,往好了说是一个声名鹊起的陌生人。在他眼里,石田大和是个目前火的一塌糊涂的乐队主唱,而在石田大和眼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像是他这样的人,在石田大和的所参与的每一项活动里,有好几百几千个。
他沉浸在自己的懊丧与烦躁当中,即使如此也仍旧将那张海报捡了起来。
晚饭开始于一小时之后,从补习班提前回来的八神光跟父母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今日的见闻。他默默坐在一旁听,那股低落的情绪仍旧挥之不去。
饭后八神光叫住了他。
“哥哥,你圣诞节前一个周末有时间吗?”
“怎么了吗?”
“我有多余的演唱会门票哦。”
见他久没回答,八神光也不催促,只是说想好的话告诉她。
“小光。”
准备离开客厅的八神光停下来。
“算了,没什么。”
“好奇怪,”八神光转过身面对着他,“以为你会劝我不要过分追星来着。因为之前不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
“那是因为……”
“不过不用担心,是朋友的哥哥,所以才去的。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沉迷进去哦。”
对啊,自己还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才不愿意让八神光知道,那样义正言辞的兄长,自己也沉迷于追星这件事吧?
现在的他,倒很希望有谁来阻止他继续下去。
12月中下旬的时候天气还不算冷,一连好几天都是晴天。
他算好时间出了门。
八神光今天去谁的演唱会他并不知情,只不过今天的他也有要去的地方。
会场布置于一个小型展览馆内,在离台场有些距离的另一个城市。
他乘电车抵达时距离开场已经不过一小时,在匆忙中他检票入场,坐在距离舞台很近的第二排。
工作人员调试着灯光,乐器已经摆放得当。
场内虽也有男性,不过以女性为主。花枝招展,手上或者脖子上带着应援物,以一种充满期待的深情等待着。
他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情,比起来时的沉静,此刻意外地亢奋。或许因为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也或许他蓄势待发。
广播里第五次播放着请各位观众对号入座的通知,在此后不久,会场的灯光全部熄灭了。
坐在他旁边的女生发出一声低呼,似乎是捂住了嘴,那声还没能爆发出的呐喊就这么被硬生生地阻了回去。
然后舞台的灯光亮起来,KOD的成员一次上场,除了石田大和。
音乐声和鼓点声完美地融合着,过分长的前奏令在场的观众都躁动起来。石田大和的缺席在先前并未提及,也因此更令人茫然无措。
发生得更加突然的是,唱词在猛然间跟上了一直铺陈的伴奏。这过分熟悉的声线,真实地响彻在他身后。从头顶,沿着头皮密密麻麻地炸开。随之而来的是后知后觉的前排观众惊喜而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和统一向后转的动作。
在这里,他似乎是唯一一个叛逆者。
身体的部分僵直,直到感觉到石田大和的衣角擦着他的肩膀走上了舞台,而全面瘫痪。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他都安静而另类,任旁人再如何地兴致高昂,他始终如一。
每一句歌词他都分外熟悉,甚至每一个音符。石田大和的声线在整个音乐圈不见得多么有特色,但在他这里就成了独一无二。当他在心里默念出一句歌词,而石田大和刚好唱出来,他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同石田大和完成了一种共鸣。
音乐节奏和鼓点慢下来,石田大和手扶着话筒架,开始浅唱一首慢歌。现场的热度不减,但应援声小了许多。他好像终于不再是这一群人当中的异端,也终于能够以自身稳定而安然的态度和所有人融为一体。而就在他变得普通而渺小时,石田大和看向了他。
这首歌的后半段,石田大和始终看着他,或他的方向低吟。
就像仅仅是为他一人在唱歌一般。
中途的时候他有发邮件回家,再次说明自己会晚归。
由于现场气氛太过于热烈,安可历经了好几回才终于宣告了此次演唱会的终了。等到BLUES成员全部退场完毕,他们才开始有序地撤退。
从会场出来时天色已暗,路灯从两侧延伸至看不清的地方。他在路旁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张着嘴呼吸。纯白的气体仿佛是来自于他内心中的所有郁结,以各式各样的形状升至空中,消失,再然后不知何时又被他吸进去。
他本想回味一下石田大和那平静而温柔的目光,但坐了好久大脑都一片浆糊。
想着时间也不早了,还得返回台场,他也不得不拍拍屁股起身,慢悠悠地朝车站走。
“啊,哥哥?”
会遇见八神光是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所以被叫住时还愣了好一会儿。
同八神光站在一起的有两个人,都是男的。其中一人戴着口罩帽子和墨镜,裹着厚厚的长大衣。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你怎么在这里?”
八神光叹了口气,又无奈地笑,“之前不是跟你讲过吗?来参加朋友哥哥的演唱会。”
事情未免也太巧了。
朋友的哥哥,说的应该就是那个看不清脸的家伙吧?他再次打量了站在最边上的那人一眼,与此同时八神光已经开始向他介绍自己的朋友了。
“高石岳,我已经跟你提过?”
“你好,初次见面。”
他草草地回应了对方的招呼,目光无法从那个甚至连头发丝都看不见的人身上撤走。
“倒是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来参加演唱会。
事情其实很简单。
只是他不愿相信这个巧合而已。
不愿回想起自己在八神光介绍自己的朋友时可有可无的态度,不愿接受自己或许能够跟早认识石田大和却错过的事实。
“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那个人取下了墨镜。是没多久前才见过的眼睛。
“你好,承蒙多次关照了,我是石田大和。”
做着自我介绍的人主动向他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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