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 Paradise」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不变之物】黑篮/降赤

【五十四】

接下来的日子再顺畅不过,好歹有赤司的帮忙,最终的住所也敲定,只等着他们搬入了。

好像不管什么事情交予赤司都能够顺利快速完美地完成,虽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黯然神伤,但在同时降旗也因为赤司行动力完备而带来的结果兴奋了好久,收拾起东西来也不再拖沓,看得中村在一边差点就没恶狠狠地诅咒道现充去死。

结果发现一要搬出去所需要的东西有那么多,收拾好之后,在临出发的前夜他却不由得头疼,这一点被他蒙混过关,在与赤司通话时,好在赤司也没有太过于在意他的吞吐与搪塞,只是留下一句话说明天见。

周末,晴天。

他拖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中村也跟着他走到门口,途中就像是有话要跟他说,却看了他半天也没说话。

“那个……”中村似乎也意识到了再继续这样下去仅仅是耽误时间罢了,“总觉得应该跟你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最能说的果然还是那一句了吧。”

相处了三年的室友轻轻地抱住他,随后拍拍他的背,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但是却又与降旗的普通不同,他知道这样一个拥抱,以为接下来说的那一句话,已经是代表着大多数人的中村所最能够做出的理解与宽容,这也为他增添了一些勇气,对于未来。

“要幸福啊。”

降旗也依样拍中村的肩膀,意识到了分别而略有伤感,但是却语气坚定,“谢谢,一定会的。”

他与中村告别,中村帮着他提着东西往校外走,降旗想着出校门之后果然只能够拦一辆出租车前往住处了。结果到了宿舍楼下,就有一辆黑色轿车朝他鸣笛。

“你认识的人吗?”

中村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换到另外一边问,降旗看过去,用了排除法之后发现大脑中实在没有相关的记忆。

“不认识,大概是找其他人的吧。”

两个人只是停顿了半晌,又接着朝前,与此同时鸣笛再次响起,后座的窗户被摇了下来,赤司坐在窗边,“光树,上来。”

降旗有些慌乱,中村表情也是惊讶。

没有想到能够这样顺利地同赤司住在一起,此前也不过是构想罢了,一旦成真他却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就意味着双方的缺点也会被放大,或许在这样相当于没有隐私的相处中赤司会发现他并不如同想象中的好,对他失望,不满,甚至还会有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相当于他在满足私心的同时也勇敢地将自己放的缺点放大,暴露在了危险之中,这可能得不偿失,也有机会一举成功巩固这段感情。

本来想着在路途中好好整理一下心情,结果赤司的突如其来令他的计划完全被打断,这个时候只得机械地上了车,跟中村告别。

车内极为安静,这样的安静当然会让人更加尴尬,加之还有一个完全不知情的司机,降旗真的是浑身都不自在,再看一眼赤司,对方极为悠闲地撑着下巴看窗外,完全不像他。

“那个……赤司君,十分谢谢来接我。”

对于赤司的称呼,降旗在开口之前想了很久,到底是照常用‘小征’,还是稳妥地尊称,考虑到还有外人在场,最终降旗还是选择了后者。

赤司稍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不爽那个称呼,随后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

又一次安静了。

降旗强迫自己也像赤司一样往窗外望好能够转移一些注意力,他的确这样做了,但是总觉得脑后有一道视线,烧得他从耳根热到了脸上。

赤司在看他?

他不确定,只得慢慢地,小弧度地侧头,结果刚好就和赤司的视线对上了。赤司好暇以整,甚至心情好得带着笑,又朝他挪了挪,搞得他不由自主朝旁边歪了歪。

“很不自在吗,光树。”

赤司没有改称呼,降旗又是一震,下意识地就去注意司机的表情,结果对方只是认真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去在意其他。

“也、也不是……”

他说不出来,只是好像多此一举了。

任谁想及赤司的家庭,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自愧。那个人太过于闪亮了,凭借降旗的想象力他甚至没有办法构想出一个能够与赤司相匹配的人。

一定要是聪慧的,优雅的,性格温和且懂事,学识高又家产优渥,那些美好的正向的词语用得再多也不为过,因为赤司本身也是这样的人,但是却偏偏选择了他。

而赤司却像是丝毫也不为与他交往而觉得有任何不妥,倒是他刚才又擅自乱想了一番。与这样的人交往,会自卑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赤司也自然看出了他的担忧,接下来降旗能够感觉到是,一双手轻轻地在他的手上拍了拍。

有好多话,在这样的环境中却不容得他毫无顾忌,纠结了半天之后,降旗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摸出了手机。

【只是不想给你增添麻烦而已】

赤司立刻懂了他的想法,在信息还未传达之前就拿出手机,短暂的一声提示音之后赤司收到了信息。

【不用勉强自己做不擅长做的事情。】

赤司又怎会看不出他拙劣的演技,轻轻松松化解他的不安,又给予了他一个更为宽松的特权。

这样的感觉太过于奇妙,明明两个人就坐在这么近的地方,却通过邮件的方式来交流,降旗此前从未尝试过,这好像在缩短了传递时间的同时增添了心跳的频率,光是偷偷去看赤司收到邮件之后的表情就足以让降旗紧张到无以复加了。

不仅仅是文字,还有那些或许曾经脑补过的,可能会带有的表情,此时此刻那么清晰地就呈现在眼前,甚至连触碰,都是实实在在的。

【可是……】

“光树。”

手机里的邮件还没有发送出去,赤司就叫住了他。很明显赤司打破了游戏规则看了邮件内容,也或许接下来的话赤司很明白通过语言的话稍有欠缺,只有亲自说出来才能够达到振聋发聩的效果。

“做你自己就好了。”

车辆仍旧在行驶,当然也安静如常,降旗活动了一下刚被赤司碰到的那只手,酥麻着,又仿佛被注入了莫大的力量,催促他去握住就放在旁边的那一双手。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抵达了住处,司机帮着他们搬下东西之后,就被赤司退了回去,降旗还客气地说了一声麻烦了,司机对着赤司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少爷,然后汽车绝尘。

现在只剩下降旗和赤司两个人,赤司的东西倒是不多,不像他大包小包差点儿没把家搬过来。

不过,不是搬家吗?

赤司的想法是买新的,辞旧迎新,但是降旗却又恋旧,为此两人稍有争论,也就开始打扫,虽说应有的东西一应俱全,但终究许久没人住,灰尘什么的自然是有。

两人分工合作,不过赤司明显不擅长家务,想也是,赤司家的大少爷又何苦来做这样的事情,降旗在旁边看着都心疼,赶紧做完自己分内的,又让赤司去休息。

“在小看我,是吗?”

“不是。”降旗苦笑地摆手,恋人实在太要强了,如果不小心的话就会受伤,所以他只有小心再小心,好在这样的事情他做来实在太过于顺手,“只是想要在小征面前展示一番罢了。”

赤司表情虽仍未缓解,但到底是接受了这个理由,不再说话站到了一边去,双手环胸地看着他。

收拾完之后降旗直接摊倒在了沙发上,赤司从他正上方探过头,说果然体弱呢光树。

“……”

此刻降旗是再也没有力气反驳,苦着脸就闭上了眼。

他醒来的时候没见着赤司,在沙发上稳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寻找,结果在浴室里找到了赤司,对方正拿着一把剪刀对着镜子比划。

    “你在做什么?”

“太长了,有点碍事。”

降旗走到赤司身后,对方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想起和赤司重逢时曾经问过为什么刘海看起来很奇怪。

‘因为太碍事所以自己剪了’当时赤司是这样回答的,脸上无所谓的表情明明和现在是一模一样,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赤司对于自己曾经利落做过的事情却突然显得犹豫了起来。

“……要我帮你吗?”

他看到赤司眼中的怀疑,自尊心稍微有些受损,干脆直接大胆地夺过赤司手里的剪刀,一鼓作气地扳过赤司的肩膀,好让他保持和自己面对面的姿势,握着剪刀的手平行于赤司的额前,却久久没有下刀。

赤司也不说话,不拒绝也不带有多大的期待,只是从眼中多少传递出威胁的意味,降旗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令我不满意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的吧。

降旗想放弃,去理发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只得硬着头皮比划了半天之后终于剪了一小缕头发,喘气所带来的气流让那些还没有掉到地上去的发丝不听话的沾在了赤司的脸上,对方略微不快地皱了皱眉,降旗手忙脚乱地伸手想要帮忙。

结果是一接触到赤司,整个人都麻痹了。

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恋恋不舍的手指划过赤司的眼睛,接下来是鼻子,嘴唇。

而赤司似笑非笑的表情也让他这个时候完全失去了控制,理智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抱着就算被讨厌被一刀剪死也一定要做的心态,降旗干净利落地吻了上去。

那是一旦踏入就无法抽身的领域,剪刀也在浑身无力的情况下掉到了地上,赤司一直睁着眼睛,好像料定了他冷静下来会出丑一样缓慢地眨眼,不同颜色的眸子充满了诱惑与玩味,降旗赌气地扣住赤司的头,大着胆子撬开了赤司的牙关,瞪大眼睛的赤司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惩罚性地咬了他一下。这一场接吻最后因为他气喘吁吁,呼吸相当成问题的肺活量而不得不终止,降旗心猿意马地给赤司剪完了刘海,之后得到的评价是‘好丑’,即使是这样,赤司也没有专门去理发店做修改。

然后同居的第一天就这样的结束了,吃过晚饭之后赤司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学习,降旗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虽说内容是什么一直到节目结束也没能够知道。

虽说是同居,但到底他和赤司还是分房睡的,也不是说想要登堂入室同床共枕,只是赤司答应与他同住一屋檐下就够他欣慰的了,只是,时不时看向赤司房门的眼神总归还是充满欲望的。

降旗也在这一刻起,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对赤司的期望到底有多少,以及对于自己的,那些已经膨胀升空的气球究竟是会持续上升,还是在半空中就承受不了压力膨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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