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 Paradise」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这么近,那么远】DA/太光

【那么,你喜欢的运动是什么呢?】

泉光子郎坐在电脑面前敲出这一行字,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与他聊天的并不是什么相识已久的朋友,准确说来,他们是今夜才认识的。以光子郎严谨的性格来说,或许都算不上认识。他们的交谈开始于光子郎对互联网上某个网页的浏览,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断断续续地做着日常的问候,想着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也并没有要紧的事要做,所以才展开了更加深入的谈论。

【要说的话,足球吧。】

放在键盘上的手稍微收拢了一些,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喜悦的往事一般,光子郎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准确地寻找着所需要的字节。

【我有一个朋友和你的爱好一样。】

他想了想,又增加了一句。

【介意听听他的故事吗?】

在短暂的间隙之后,屏幕上出现了这样一行字:

【非常乐意。】

 

 

绿色草坪上黑白两色的球顺着既定的轨迹麻利而准确的进入了目标网,站在白线前面的人长长舒了一口气,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在正午剧烈的太阳光之下无力地坐下。

“不行,”他对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摆了摆手,“果然这一项运动我不能够很好的驾驭。”

“这么快就认输可不行啊,光子郎。”

笑起来如同新生的太阳一般,逆光对着他叉腰的人慢慢走向球门,在他面前蹲下。

“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太一。”

他接下太一递过来矿泉水,口干舌燥的感觉不是太好受,加之又是热暑的正午,能够像这样好好地坐在这里而不是躺着,他已经觉得十分万幸。

“不要一来就否认自己的实力,时间也差不多了,要去我家坐一下吗?”

棕发少年对着他伸出了手。

 

 

“打扰了。”

挂着‘八神’门牌的门被打开,太一抱着足球率先进入,在拉开门缝隙的同时,光子郎感觉到一阵凉风迎面而来。

“阿拉,光子郎来了?快进来坐。”

太一的妈妈站在玄关处笑着将他们迎入客厅,他一边笑容得体的回应一边慢慢走到太一身边,坐在沙发上。

“我去给你们拿一点冰镇的果汁来。”

太一扯开了领口的前两颗扣子,刚才运动所残留的汗在制服衬衣上留下一层水渍的印记,他有些难耐地站起身,说了一句‘我去换一件衣服’就进入了卧室。

冰冻橙汁以及冰镇西瓜被摆放在了面前的矮桌上。

“麻烦了。”

光子郎接过太一妈妈递过来的果汁,喝下第一口之后就感觉到了一阵清凉。

“很久没有来了喔,最近功课怎么样?”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挂在阳台的风铃,被关闭了的玻璃窗无法在风吹过时将风铃清脆而悠长的声音传达进来,耳朵能够听到的只有空调制冷所发出的机器音。

“啊,勉强能够跟上。”

“光子郎还真是谦虚。”太一的妈妈笑着望了自己儿子的卧室一眼,“明明都已经高中二年级了,可是太一还那么热衷于足球,不管怎么说都不听,还希望你能够稍微提醒他一下才好。”

他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如果硬要说太一有什么执着的东西的话,大概足球就是唯一一个了。正想着说些什么作为回答,就被太一‘光子郎,到这边来’的呼喊叫离了客厅。

“失礼了。”

他在走向太一卧室之前说。

盛夏是最难以压抑所有情愫的一个季节。冻结于冬季,萌芽于春季的某些种子,在这个最富于生机活力的季节全然爆发。

“之前就想找你来看一下了,不过一直都忘记了。”

太一站在桌子边,低头看着在电脑前面忙碌的光子郎,“怎么样?会不会是机器老化了啊……”

近乎于自言自语,太一换了一个姿势。

“还好,”他检查了电脑内置程序之后,像是之前每一次遇到自己能够掌控的情况一样笑,“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只是修复的话需要一些时间,请稍微多等一下。”

“是吗?”太一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不愧是光子郎,那就拜托你了。”

整个修理过程他几乎一句话也没说,在面对计算机之类的东西时,他总是带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执念。太一有些无聊地站在一边,看着他飞舞在键盘上的手指以及稍微因为某些无法解读的字节而不得不暂停时皱在一起的眉头,内心之中的某根弦不易察觉地被掠动了。

“光子郎,你为什么要加入足球部啊?”

“啊?”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他在分身乏力的时候皱着眉头应了一声。

“不是完全都不喜欢足球吗?”

太一干脆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敲着地板,“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加入啊?”

“理由并不重要吧,”他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漏洞,停滞在键盘上的手指又重新飞快地运转起来。

“你有喜欢的人吗?”

“就是这个地方……”不由自主地就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了,他尴尬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旁边表情有些纠结的太一,“抱歉,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我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蝉鸣似乎由远及近地响彻于他的耳畔,面前有些年代的电脑发出嗡嗡的机械声,同时机身的热量也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没有。”

棕色的瞳孔具有无比的吸引力,仿佛黑洞一般在不停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躁动因子潜伏在这样相对平静的环境中。

这是一种极其微妙的平衡,任何一个响动都可能将这一切改变,而他们仿佛在等谁先开口。

“光子郎,你听我说。”太一挺直了背,在说下一句话之前还停顿了好一会,大概是在想应该怎么说才能够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来。

“虽然这样说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但是,”太一舔了舔嘴唇,“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在他回答之间有一段很短时间的沉默,在这一段时间内,他在大脑之中翻云覆雨了各种想法,都如同捕捉不到的海燕飞快掠过,不给他一点线索,好作为接下来思考与应答的基础。

“太一……你在讲什么啊?”

他咧了咧嘴角,同时成功地稳定住自己无法理清的情绪,那些即将喷薄而出的属于青春期特有的冲动被他狠狠地压制在了检查机器的假动作里。

“这是真的,”太一的语气近乎于低吼,靠近他,抓住他的一只手,将其放在自己左边的胸口上,“感觉到了吗?”

“太一,”他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却好像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只能够捏起一个松散的弧度垂在一边。“人的心脏不跳的话就死了,这很正常。”

“不,这和一般的心跳不同,我知道的!”

在焦急的解释之中,他移动到了光子郎面前,在他们之间几乎只隔着极近的距离,而这个距离近到只要太一稍微一低头,就可以吻上他的额头。

“你听。”

他几乎听不出这个空间存在两个心跳声。

哔地一声之后电脑自动关机重启了,光子郎借其解除了距离太近的尴尬,余光可见太一丧失支撑的力量继而盘腿坐在地板上,他们再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延伸。

“下周不是有一个比赛吗?我会去看的。”

“……啊。”

 

 

在那一年暑假即将到来之前,台场举行了一个全国中学生足球联赛。太一所在的高中不例外地参加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正式比赛,在暑假之后升上高中三年的他大概就没有机会奔跑在自己所钟爱的球场上了。

“时间呢?”

头天晚上他打电话去八神家确定了第二天的时间,彼时妈妈正在厨房里清洗厨具,他站在玄关处按捺住胸口一阵翻涌的奇异感觉。

“正式开始是10点,不过你可以提前到休息室来找我。”

那个话题在那一天之后就在他们的生命之中戛然而止,一切都如同未发生过一样。蓬勃向上的年纪,对于感情的不确定最终被压抑在了厚厚的泥土里面,等待着下一次喷薄,或者在其中腐烂发霉。

“我知道了,那么明天见。”

“光子郎,”电话并未能够在他说完话之后就被挂断,太一那边有些犹豫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时,这个恰到好处的打断,让他一开始那种奇异的感觉不断放大,“你会提前来对吧?”

通话的嘟嘟声在潜意识失控之后抢占了所有的听觉,他恍惚地放下电话,即使在心里面想着要拒绝,到头来好像还是做了完全相反的事情。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厨房里收拾完毕出来的妈妈问他怎么了,他扯出一个微笑说没事,不过要暂时出去一下。

 

 

“你是球队的经理,理所当然要提前来的吧?”

当时太一是这样反驳准备拒绝的他的,按照闹钟上设定的时间起床,然后将昨夜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收尽包里,在最后出门的时候检查了一下,发现胶布和绷带也确实带上了之后,光子郎才放心地跟父母告别出了门。

几乎都已经快要忘记加入足球部的初衷了,那是什么时候呢?坐在电车上去往比赛场所的光子郎花费了一些时间来理清那些已经被丢在角落里的回忆。大概就是在初中才入学的那个时候吧,他隐约记得那个一踏入校门就被各种喧闹声填满的清晨。

“光子郎——”

还在想着要从哪里绕过这一群人的时候,就被一个外来的力驾熟就轻地搂过了肩膀,旁边是笑得一脸灿烂,有着健康肤色的人,棕色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真好啊~考进同一所中学什么的。”

彼时他们走在校园内,不打算好好背包的人将背包的背带挂在了额头上,时不时还要费神地小心不被压倒鼻子。

“啊,我也觉得十分荣幸,和太一考入了同一所学校。”

“说起来,”走在旁边的人将背包移动到了肩膀上背好,双手枕在脑后,“以光子郎你的成绩,不应该只是这所中学的程度吧?”

他在报车站名的打扰下暂时从回忆之中抽身出来,窗外的景色由动转停,挤在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下去许多。

他的回答是什么呢?关于太一那个问题的回答。

列车再次启动,窗外的景物成流线型向后,在进入隧道之后,光子郎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在车窗上的印影。

“稍微有一点太看得起我了啊,太一。”

“诶是吗?在我心中光子郎成绩一直都很好啊。”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打住了,他们的对话被局外人的介入而打断,毕竟是新学期的第一天,各个社团都在力邀新鲜活力的注入。

“剑道部?”

光子郎皱了皱眉头,虽然面前的女生看起来很热心,也一直带着微笑极力向自己推荐,但是自己完全和那种运动沾不上边吧?

“对身体很好的噢。”

即使是这样也……

“对于体育运动,我……不太在行。”

最后还是憋了一口气将对方拒绝了,然后得到了身边太一的讽刺。

“光子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拒绝人呢,脸都憋红了哦。”

“……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来就会的啊。”

“那,要不要试试加入足球部呢?”

想及此的光子郎在列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差点无法挪动脚步,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一阵酥酥麻麻的痒从心底渐渐地升腾起来。

 

 

 

比赛时间还没有到,他也遵照着约定提前到达了,并且还提前了太多时间。

空旷的足球场在夏日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充满生机,草的叶片上还残留着水滴,他凭着太一所交代的路线寻找着自己学校所在的休息室,刚刚从室外走入室内,就被叫住了。

“来得很早哦,光子郎。”

被对方自然搭肩的动作稍微撞着往前踉跄了一步,曾经所担心过的再次见面可能会尴尬以及设想过的相应解决对策,现在看来似乎都是空谈。

他几乎是被太一携带着进入休息室的,除了打扫卫生的几个工作人员,整个后台几乎一个人也没有,脚步声都可以在游场的走廊里不断回荡,进入休息室之中他被安排了所谓的‘足球部经理应该做的’的第一件事情。

光子郎从包里摸出了绷带和胶布,带着少许的不满与担忧,朝着太一背上的那一块青紫贴。

据说是在家里不小心蹭到的,光子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能够在家里将平常人不太会蹭到的地方搞得这么惨不忍睹,大概除了太一也没有别人了。

“哇啊……好痛,光子郎,你下手太重了吧?”

“既然知道痛的话,下次就请小心一点吧。”

这样说着放轻了手上动作的光子郎,只得在紧张的状况下更加靠近了太一一些。

“说起来,你居然会备用着绷带和胶布,很厉害嘛。”

一边发出‘嘶嘶’声音叫着痛,一边侧过头来夸赞他几句的太一,让他手上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空旷的休息室会被他们两人的声线打乱安静的状态,又仿佛报复一般地还以一些回声,只剩下头顶小窗的光线,以及在光线所及之处可以清晰看见的细小尘粒。

“我不是足球部经理吗?这些都是应该备用的吧?”

抬起的头在不经意间不受控制地往太一的脸上看去,连细小的绒毛都能够看清楚。这张脸不管什么时候看都生机勃发,带着仿佛永不疲惫的微笑,总是能够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被影响,感受到无穷的生命力。

似乎感觉到自己被注视着,偏向一边心不在焉不知道看着什么的太一突然将视线转了过来,光子郎在最初的时候与他僵持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

内心却有了一种像是做贼心虚的感觉。

“贴好了。”

太一稍稍互动了一下肩膀,扯了下嘴角但是没有再叫痛,说了句谢谢感觉好多了之后得寸进尺地提出了下一个要求。

“那么,腿上的伤也拜托了。”

所以腿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啊?光子郎硬着头皮忍住想要说教的冲动,因为长期踢球而肌肉均匀健硕的小腿上果不其然又一块看起来比背部更加糟糕的淤青。

“……又是在家里不小心蹭到的吗?”

“啊?这个不是,是练习的时候摔的。”

对于带着自豪的表情说这句话的人,光子郎实在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了,只是对于接下来的比赛稍微增添了一些担心。

“站起来看看?”

太一听从他意见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做了几个踢腿的动作,一直观察着他的光子郎并未发现什么因痛而扭曲的表情,刚才的担心才少了一些。

“真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经理啊,光子郎。”

裂开嘴笑的人丝毫不在意力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与接踵而来观看比赛的人一起坐在观众席,大概是两个小时之后,在那之前太一活力满满地跟他保证‘绝对会拿第一’,丝毫不在意光子郎看向他腿的担忧与无奈表情。最后留下一个‘包在我身上’的表情之后就跟着球队的其他成员一起去候场了。

一直到坐在了观众席,听到周围的呐喊声,他才仿佛有了比赛的实感,进场的本校球队在太一的带领下小跑到了赛场中央,与他们相对跑出的是对方的球队。站定后太一开始左顾右盼,几乎环视了全场一周之后,视线在定格到他身上的一瞬间时目光一凛,距离太远他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既如坐针毡又内心满满。

繁复的规则宣读完毕之后,他们各自就位,在裁判一声令下拉开队势,准备在这片有限绿色的区域内挥洒无限的青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光子郎似乎发现,只要将视线定格在了太一身上就再难以移开,只是他不知道这并不是普遍现象,而是针对他而言的个别现象,如果那个时候就知道,察觉了这一点的话,他就会刻意去控制,也不会导致其一发不可收拾。

太一是有天赋的,不管是在计策上还是技巧上,很快就领先于他对手队,光子郎也开始笃定那个‘必赢’的宣言以及自信的笑容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加入了声援的队伍,从刚开始发觉自己正在出声加油而稍有惊讶,到之后不顾一切地大声呐喊,这不同于平常严谨的他的另外一面,因为被纳入了大众的队伍之中而能够被自然而然地展现出来。

但是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控球前行的太一脚下动作突然迟缓了,光子郎立刻意识到那是腿上的伤在作祟,但是‘担忧’这一种情绪还未来得及从心间散发出来,就已经被另外一种更加剧烈的,接近于呆滞的情绪所取代。

   “我一定会赢的,光子郎。因为这个伤口是你为我包扎的,所以我不会再受伤的,放心好了。”

他的大脑之中重复地播放这一句话,当时太一的表情已经记不太清楚,只是仿佛电视机屏幕变成黑白两色密密麻麻的雪花一样,断断续续地将能够成为主体的人的影响打乱。

他用力眨了眨眼,面前是呈慢动作一帧一帧倒在球场上的太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一片干涩喑哑,‘太一’成为他仿佛失去所有感知之后只能够在心里大声呐喊的以为词语。

 

一切的喧闹仿佛都与他们再无关系。

前一刻还肆意奔跑在球场上的人,现在皱着眉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抱歉,好像赢不了了。”

受伤的那只腿已经被打上了厚重的石膏,光子郎所见不过是类似于‘并发症’的一个小伤口而已,更重的伤其实在内部,筋脉拉伤之类。

“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这个吧?”

能够安静地坐在这里,光子郎在暗地里努力克制住了大部分情绪。光是看着太一脸上的表情,就能够大概想到那他无法感同身受的疼痛施加了多少压力在太一身上,咬着牙还带着笑,现在的太一看起来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啊也是……不过,很不甘心啊。”

“我不是说了吗?”他稍稍提高了音量,“赢不赢都不是重点,你的腿受伤那么严重为什么还要去比赛,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啊?”

发泄完之后,光子郎才察觉到自己已经从坐着站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以及大脑一阵晕眩,都在告诉他,他失态了。

太一在他连珠炮般的指责之中噤了声,略呆滞地眨眼,然后像是遇见了什么好事一般笑出来。

刚开始时只是忍不住而爆发出的一声短笑,在看到光子郎不知所以的表情之后,笑声一声大过一声。

“干嘛那么认真啊光子郎。”

“太一,这难道不是该认真的事情吗?”

他皱着眉头,情急之下将双手撑在了病床两边,病床上的人抬头揉了揉笑出眼泪来的眼睛,表情如他所愿地转为严肃。

“光子郎,你也喜欢我吧?”

支撑着上半身重量的双手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无法再继续作为支柱,他站直了身子,觉得一阵麻痹感从心内向四肢蔓延,过了好半天也才能够拼凑出一句看似解释与开脱的话语。

“像是所有的人喜欢你一样,我也是。”

“我摔倒的时候,你很着急,”太一歪着嘴角笑,似乎拉扯住痛处的咧了咧嘴,“我看见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样惊慌失措的你。”

“我……”

“还有,上一次靠近你的时候,我听到了。”他打断了光子郎,“你的心跳声,和我当时的一样。”

“我一直,都视太一为最值得信赖与尊重的兄长。”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他的内心独白,他不会撒谎,但是他只能够挑那些对于他们双方杀伤力最小的理由来解释自己所做过的无法解释的行为。他的肩膀,还没有准备好要承担起两个人未来的重量。

“是吗?我知道了。”

暗淡的光将那永远如同新生阳光的眼神染污,从此他的世界也再没有那一抹永远都能够准确将他照耀的暖金。

太一知道了什么,光子郎并没有去询问一个明确的答案。

放弃了什么抑或是因此而得到了什么,更多的他也不想去计较。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仿佛没有发生过这一回事,就像是约定好一同忘记一般,再没有提起过。

青春的第一道阳光在照耀过来的时候,似乎偏离了轨道,导致了一株生长在墙边的幼苗因为无法接受到光照而独自枯萎死去。

 


    【后来呢?】

在听完故事之后,对方并没有立即发送信息,只是在一段时间之后发来了对于後續感兴趣的言论。

【后来我们各自考上了大学,离开了共同生活多年的城市,再也没有联系,我想,他大概也和我一样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家庭了吧。】

光子郎随手翻了一下摆在电脑旁边的相框,照片上他和太一站在那所让他们再次遇见的学校门前,身后大片大片暖橙色的夕光,他们笑的一脸灿烂。那是十五六岁无忧无虑的年纪。青春如此又有何求,懂得知足才最能够成长。

【你喜欢那个朋友吗?】

喜欢吗?光子郎在敲击键盘的时候稍有犹豫。有一些没有说出来的事情是,其实他从未放弃过对于那一抹光芒的追求,只是对方再也没有将他从重重人海之中找到过。

加入不擅长的部门,提前买好医用商品,不规则的心跳以及小心翼翼地注视。这大概就是那种感情吧。

【那就是喜欢吧,我甚至要比他更早察觉到这一点。如果可以再有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承认的。】

【你的朋友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吗。

他看着屏幕上的那一排字,稍微觉得有一些欣慰。总有一些东西是时间无法带走的,即使是消去了原有的色彩,也一定会在今后一笔一笔地重新描摹。

【十分感谢你能够听我的故事,晚安。】

他揉了揉稍微有些酸涩的眼睛,准备关电脑,却在看到对方的下一条回复时渐渐红了眼睛。

【晚安,光子郎。】

 



啊啊啊终于……写完了TUT最初的设定是3000字搞定啊啊啊结果因为去写降黑那一篇了暂时搁置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找不到感觉了TUT总觉得……怅然若失的那种滋味没有写出来啊TUT大概我的水平也就是这样了,每次都在虐光子郎好过意不去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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