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 Paradise」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胆小的勇敢之人】钻石王牌/双投


  • 时间在秋季大赛之前。眼睛失去高光的荣纯令人心疼。我一直觉得双投之间鼓励对方的方式就像在宣战,这两人能够很轻易地触怒对方,也能够不动声色地称为彼此的力量。实在是非常相得益彰的一对呢

  • 短打。饿。自砍腿肉。

  • 别较真。



胆小的勇敢之人

 

 

       

       三颗星星。

       而且还看得不算很清楚。

       说不定明天会下雨。

       泽村抬头看了眼。夜间云的流动不太明显,天空变得如同静止了一般。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周围笼着光晕,模模糊糊的一圈。仅能够看到的几颗星星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俯下头平视前方,稍微有些眩晕,步调凌乱了一些。

       又跑完一圈。

       特意等到仓持出门了泽村才出发去练习场,爱欺负人实际却充满了前后辈爱的前辈在走之前还叫了他的名字。

       泽村。

       喂泽村,前辈在叫你啊,没听到吗!?

       他慢吞吞地把被子从脑袋上掀开,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仓持却不再说什么,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甚至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算了。我出去了,不要到处乱跑啊。

       结果还是跑了出来。

       即使整个身体看似无力,也在夏季大赛结束之后的休整期内显得无所事事,努力想要表现得好像恢复了过来,也得到了前辈们的安慰。这些看似灵丹妙药的东西丝毫不起作用,只能够令他在日复一日的低潮之中认清两个事实。

       我令前辈们的夏天止步于前了。

       我很弱。

       叫嚣着要成为ACE的人是他,一蹶不振的人也是他。

       巨大的落差令他惶惶不可终日,自责,自愧还有不甘像是病毒一样快速地扩散开去。

       经过牛棚的时候他稍稍放慢了一些脚步,这一个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当眼睛的余光不受控制往那边看过去的时候他抑制住了自己,转而加快速度,如同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朝前方冲过去。

       甲子园的战役已经结束了,即使十分差强人意,噩梦一般随时做着纠缠,绑着他往深海里沉。

       泽村张大嘴巴调整着呼吸,踉跄了一下,也不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一阵清凉感从气管直直往肚子里灌。

       棒球场夜间的灯是昏暗的,没开全。飞蛾围绕在灯的周围不知疲倦地扑棱着翅膀,噗啪地撞上去,好像痛感全无一样地又继续飞。

       难道不是笨蛋吗?

       他在灯下停止,高频率地喘气,胸口起起伏伏,整个人即将散架了一般。但其实跑步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在抵达青道至今的回忆之中,它占领了大半。比之投球,泽村觉得自己更能够清楚地记得每一次跑步的契机与圈数。

       现在几点他也不知道,仓持说过去找御幸,即使是他也能够想到这两个人会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大抵自己是令人失望的吧。御幸也无法笑着对他说出‘你果然很有趣’这样的话来了。

       没办法投出好球的投手对于球队来说毫无意义。

       更何况青道还拥有一个更为优秀的投手。

       跑步并没能够令他稍许安定几分。纷杂的内心仍旧是一团乱麻,绞在一起,丑陋而畸形。

       他准备回去,仓持差不多也该在宿舍了。泽村想自己还得找个借口,否则又会被那个前辈嘲笑不休。一边估摸着一边朝场外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他隐约看到与他相对的、球场的另外一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有些不确定是否自己看错了,也忘记继续去想这么晚还在外边儿的理由,站在原地等。没过多久跑了一个人过来,从他面前经过时也目不斜视,嘴巴微张,极有规律地一面换气,一面匀速朝着前方跑。

      泽村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好像每次他面对降谷时这种神经突然断线的情况都会发生。一直到降谷即将跑进另外一片阴影,再也看不清楚的时候他才猛然间条件反射地也跟着追了过去。

     “喂!喂喂!降谷!”

     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一般,跑并且高声嚎着,然后声音就在夜间空旷的球场内扩散开去。

     降谷没理他,也不加速;反倒是他一鼓作气地冲了上去,与降谷肩并着肩,十分生气地挥着手臂。

“我叫你你没听见吗?!”

  他不满。

  降谷斜着眼睛看他一眼。

“你怎么敢跑到我前面去?!”

  他继续闹。

  降谷不看他,加快速度。

  泽村看见的是这个从第一天开始就跟他争夺捕手争夺投手丘的人一如既往令人讨厌的不言不语。没看见的是跑到他前面去的降谷稍微有些舒展开的眉眼。

      唯独是这个人,泽村不想输。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既为自己的队伍中有这样一个厉害的人而觉得欣慰与自豪,又为自己还尚且不成器无法拥有成为王牌的力量而着急与不甘。

      他不会自大到以为三年级的前辈们退役,只要没有降谷自己就绝对能够成为ACE,他只是一边警惕着降谷成长到他无法企及的程度,一边相信着自己的队友和对手。

      拼尽全力跑了几圈之后两个人都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坐在地上喘气,降谷直接平躺了。

      和他完全相反,降谷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才能,体力却差得可以。有时候,包括同稻实打比赛的那个时候,他甚至想过,要是自己能够和降谷合为一体就好了。那样的话,青道就可以拥有称为王牌的人了。

      降谷没发声,关顾着吐气了,累得脱力的样子。也不过是跑了几圈而已,其实并不至于如此。腹诽着降谷体力的同时泽村用脚轻踹了一脚降谷,想叫他站起来回宿舍。

     “我、不、会……等、等你……的。”

     喘气都来不及的人咬着牙特别正经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断断续续的,简直难以让人认真对待。他似乎是想用双手的力量支撑起整个身体,最后也没能达成,翻了个个儿又躺了回去,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

     泽村看着挺尸的降谷,可怜又可气。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那团乱麻的线头了,比之之前也要舒坦了不少。

     熟悉无比的球场变得与往常有些不同,新添了什么一样。

     他挪到降谷旁边,也躺了下去。

     现在星星看得清了,月亮也没再躲藏。他开始数有几颗,数着数着就记不清了。降谷在他旁边躺得特别安静,呼吸的声音都很轻,他似乎能够感受到那边稍微有些潮湿的热气,飘过来,又往他身上砸。

     “哼,”他抬起手,手掌张开,对着某颗星的位置,收拳,“那你可要再跑快些。像是你现在的速度,我可是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能够追上你了。”

      降谷没说话,从鼻腔发出一声气音,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在笑还是在不服气地接下他的挑战。

“喂降谷。”

泽村猜想降谷现在应该是闭着眼睛的,毕竟那家伙只的体力糟糕得可以。但奇怪的是他几乎能够凭空想象出躺在身边那个人的表情,平淡得像是一池水。

“虽说你这家伙很讨厌,又是跟我抢御幸又是跟我争投手丘的,但是意外的……”

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泽村显得有些别扭,他抬手揉了揉鼻子,也闭上了眼睛。

“意外的……还不错。”

夏天末尾的风在干燥之中夹着恩赐般的些许凉意,不快不慢地从这片挥洒汗水的陆地上拂过。泽村能够听到从场外树上隐约传来的蝉鸣,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声响。

他皱起眉头,尴尬又气愤。对于他的这番褒奖降谷毫无反应,就好像没把他当一回事一样。一旦得不到回应,泽村就开始不安起来,仿佛自己做了很愚蠢的事情,在对手面前率先低下了头。

“喂!喂喂!降谷!”

他翻身坐起来,脸上的温度比盛夏还高,他擅长扯着嗓子说话,将所有的不安怯懦都掩饰下来,在同时也释放出所有的真情实感。降谷安定地躺在旁边,头发被汗濡湿了贴在脸上。表情与他想象地毫无出入,契合感稍微高得令人有些胆战心惊了。

“难得我表扬你一下,你就不能有点反应吗!”泽村停顿了一下,语调怪异地改了口,“告诉你,不要太沾沾自喜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啦,像是你这样的人果然还是去——”

“我也觉得。”

“啊?”

然后那池水稍微漾开了些。

他毫无头绪,满心的不解,甚至来不及去看降谷的表情。降谷仍旧闭着眼睛,眼皮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像是就准备在这里睡过去一般,翻过身背对着他。

“你还不错。”

他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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