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 Paradise」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邻居】DA/辅贤

  • 终于把它修改了,要不是正准备放上另外一篇而发现这篇有错字我可能会直接放那篇了……【

  • 好了完成任务我要去看钻A了!另外一篇明日再说吧!




邻居

 

 

“这样应该就行了。”

他又检查了连接口一眼,确认无误之后松开了手。通电之后灯泡发出了噗啪几声,随后就亮了起来。

本宫大辅慢悠悠地从凳子上往地面上挪,一直仰头观察着他所有动作的人这时也明显松了一口气,递给他一张湿毛巾。他接过来一边擦手,一边说了一句谢谢。

客厅正中央的灯功率不算大,并不会发出刺眼的光。笼罩在一个看似古朴的灯罩里,将这个还没有收拾得完全得体的房间恰好照亮。

“真是,非常感谢,本宫君。”

说话的人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对着他鞠了一躬。

本来也说不上是多大的事,但是对方这样一做,连带着他也手足无措了几秒,只得连连摆着手说没事没事。

“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本就是应该的。”

又干巴巴地挤了这么一句说来。

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到了九,与分针秒针合拢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报时声。他想时间也不早了,就准备回去。

“不,今日若不是本宫君的话,大概白天剩下工作我也无法完成了。”

才走了一步,他那位有礼有貌的邻居就这么正儿八经地说到。一个人严谨认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此他也无法多加指责,只是觉得对方稍微有些太过于见外,皱了皱眉头,转过头一脸灿烂地笑。

“以后有困难也可以找我。一乘寺先生是最近才搬来的吧?”

被突然叫了名字的人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点头着说,“是,前几天才搬过来的。本宫君呢?是这里的常住户了吗?”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舔了舔嘴唇,“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我正准备搬家来着。不过既然一乘寺先生搬过来了,那我就将搬家的计划稍稍后移一些吧。”

本宫大辅自觉这是一个不错的玩笑话,借以此拉近邻里关系应该不难。但他等了好一会儿一乘寺都没有说话,等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憋红了一张脸,特别尴尬地杵在他面前。

糟糕,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现在他慌张了,但好歹没一逃了之。只是抬手重重拍了拍一乘寺的肩膀,好似四处看风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地大声说,“玩笑!开玩笑的!”

然后很明显地,他看到一乘寺松了一口气。那之后抱歉地对他说,“我不太擅长开玩笑,所以实在不好意思了。”

这么着又耽误了一会儿,本宫大辅终于打道回府了。一乘寺替他开了门,对着他再次表示了谢意。

进门之后他靠在门背后不由自主地想,真是个奇怪的人,那个叫做一乘寺的。

 

 

本宫大辅一个人住。

成年之后带着对独居生活的美好寄愿,脱离了一家四口的生活模式,搬到了一栋交通便利,深受年轻人欢迎的独立公寓里。

他的隔壁一直没人居住,就这么过了好多年。

直到不久前,下班回家后的他,在即将关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乘寺贤。

对方提着一个看起来很有年代的行李箱,大汗淋漓地朝他这边走。然后他们的视线对上了,相互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成为了他的第一个邻居。

一乘寺贤话不多,为人温驯有礼。平日里在楼道遇见也会跟他打招呼。两人交谈不多,仅限于‘早安’‘你好’。对方看似极少出户,皮肤带着病态的白,工作未知。

这与他刚好相反。

他生性好动,喜爱阳光。长久待在一个地方极为考验他的耐力。有时候进门前他会凝视挂着‘一乘寺’门牌的那扇门,大脑放空好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到底该作何解释。

脚自己无法挪动了一般。

我有邻居了,他时常想,这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一日下班,临到了门口将要进门时,本宫大辅才发现自己忘记带门钥匙了。思考了片刻之后他敲开了一乘寺家的门。

十分钟之后,一乘寺担忧地看着他,第五次发问,“本宫先生,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他眯一只眼睛,衡量着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后面站着的人弓着背,面露紧张神色地盯着他的背影。

后背像要被烧出一个洞来。

本宫大辅计算好了等下他将要跨越的距离,不算太远,冒着些许的风险应该能够从这边的阳台翻回隔壁的自家。

临行之前他回头看了看一乘寺,对方好像比他还要紧张。眉头皱得很紧,嘴唇也抿着,双手不自觉握拳就像是在替他打气一样。

“没问题的!”

他活动着各处关节,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衬衣扣子也解开两颗,一鼓作气地爬上一乘寺家的阳台。身后只爆发出了一句说了一半的惊呼,仿佛怕影响到他似的狠狠地压抑住了。

等到双腿都腾空,朝下望的时候他稍微有些胆战心惊了。毕竟身处十层以上的高空,双手又毫无辅助物可用,只能够背贴着墙壁,浑身冒冷汗地小步往另一边挪动。

这时候连一乘寺是什么表情他也来不及去看了,调整着呼吸,用余光瞟见旁边的人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阳台。

“喂你——”

他想告诉对方这样太危险,却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吓得整个人都后仰。一乘寺贤叫出了声,刚喊了他的名字就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本宫大辅在原地稳了会儿,又侧身对着一乘寺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再几步之后终于到达了那边的阳台,一个大跨步地朝下跃,拐了脚,半天也没能站起来。

“本、本宫先生?”

一乘寺的声音零零碎碎地传过来,被阳台的墙挡了一半听得不算清楚。他闷哼了一声,手捏着拐到的脚踝处,骂骂咧咧勉强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嘿,”转过身朝着隔壁阳台满面阳光地挥着手,“安全着陆。谢了!”

瞪大瞳孔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肩膀挎下去,看着他像是想要说什么最后也没说;两人互相道别之后就回了各自的家。

傍晚的时候本宫大辅家的门铃响了,他穿着宽大的家居服,光着脚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隔壁的新邻居,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还端着一锅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问他自己能否进去。

他愣了一会儿,整个人堵在门口。一乘寺见他没反应,表情也有些不自在,看似准备放下东西就回去。

“啊啊啊啊,进、请!不对,请进!”

他的这番举动令一乘寺小愣片刻之后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也不知为何他尴尬地红了脸,侧身让出了一条可以通行的路出来。

“要换鞋吗?”

一乘寺站在门口问,他忙不迭地摆手说不用,自己平常也没时间打扫,直接进就行了。又找了一双拖鞋自己穿上,才慢悠悠地进了屋。

明明是他的家,手足无措的人倒变成了他。

友善的邻居先是将提在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说这是今日忘在他那里的外套。他‘咦’了一声才接过来,想起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连连道谢。

然后一乘寺把端在手上的锅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这是什么?”

本宫大辅凑了过去,蹲在茶几面前。能够嗅到一阵浓郁的香味,还伴随着菌类的特别味道。

一乘寺把锅盖揭开,他直起腰往里面看。深褐色的汤汁里不均匀地飘着菌类,更加深一点颜色的应该是某种禽类的肉。

“下午的时候——”一乘寺看似有些羞赧,“家人过来这边帮忙顺便做了这个,因为太多一个人也吃不完,想到本宫君常帮我忙,所以就拿过来了。”

“诶诶?”他大惊小怪,“我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拿过来给本宫君的,请不要客气。”

本宫大辅有些惊喜,立刻跑进厨房找了碗勺来,替自己盛了一碗之后也没忘记一乘寺,虽说对方多加推辞说自己已经吃过晚饭,最后还是耐不住地接受了。

苦哈哈地看着他给装得满满的一碗,像是在做什么特别痛苦的事情一样地慢慢吃起来。

“一乘寺君的母亲——”他喝下一口汤,想了想才再次开口,“是你母亲的做的吧?”

得到了认可之后他继续说,“手艺真棒,完全和我妈不一样嘛。”

一乘寺好像来了兴致,把碗放在了茶几上,问询起他的家庭状况来。

“我家老妈啊,喜欢看奇怪的养生节目,把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混在一起,超难吃的——哦还有,我老姐也是这样……”

他说得一脸哭相,一乘寺却听得很带劲,甚至忍不住笑起来。他一边讲还一边无意识地吐槽着说幸好搬出来了,真是得救了。

“不过,本宫君难道不觉得,家人做的饭菜是最好吃的吗?”

他想了想,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一乘寺说的那句话听起来甚至稍微有些矫情,不过却的的确确是对的。

本宫大辅有时候甚至会想念那些奇怪的饭菜。

“也是。”他小声的喃了一句。

“不管怎么说,多谢款待了。”

饭后他帮着一乘寺收拾好了残局,对方礼貌地告别,并告诉他今后若是还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还会来和他分享。

生活变得突然饱满起来了一样。

睡前他这么想到。

他不再是一个人,身边有了可信赖的朋友。这个朋友虽然话仍旧不多,与他交往起来也畏手畏脚,却好似总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恰到好处的作用。

那个人就在这堵墙的后面,近得不得了的距离之内。

这令他愉悦。

 

再一次和一乘寺撞了个对面是在几天之后,那时他正弓着腰在公寓前的小树林愁眉苦脸。一乘寺貌似是刚好路过,光看他的背影就认出了他,就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听见有人叫自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抬头。一抬头就撞上了枝繁叶茂的灌木丛,灰头土脸地站在一乘寺面前。

“本宫君在做什么?”

一乘寺穿一身极休闲的衣裤,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他的视线在对方因领口略大而露出的锁骨那里来来回回,最后自觉不好意思而挪向另一边。但不好意思的理由也没想清楚,彼此都是男人实在没必要觉得难为情。

“找猫。”

他搞了自己一头雾水,好一会儿才整顿好情绪。

一乘寺听了他的回答点点头,说没想到本宫君养了宠物。之后补了一句,“上次,没有见到呢。”

他觉得有点儿热,抬手擦汗,一乘寺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指了指他的头顶。见他乱抓也没能抓出个结果来,一乘寺好心地替他理了头发。

本宫大辅身体僵住了片刻,一乘寺面不改色地收回了手,他佯装没事人的清了清嗓子才作了上个问题的解释:

“不是我的猫,是我老姐的,因为出差死活要放到我这里。”

一乘寺了然地点头,而后开始挽袖子,说那我帮你一起找吧。

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想着这样也快一些,于是两人一起找起猫来。

一边找他一边跟一乘寺说这只猫有多么多么的过分,以前老喜欢在他房间里撒尿,见了他也趾高气扬,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总之,就是一只一点儿也不亲人的猫。烦死了。”

最后总结了这么一句。

一乘寺一边听一边点头,眼睛四处望着,表情一如既往地认真,时不时‘喵喵’几句,挠得他耳根也烫起来。

他不知道对方把他说的话听了多少去,比之他,一乘寺好像对那只可恶的猫兴趣更加大一些。

他们又耽误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一棵树上找到了那只烦人的猫。他恶声恶气地叫了一声猫的名字,猫慢慢地睁开眼睛,轻盈地朝下一跃,停在他们之间,开始悠闲地用尾巴和身体蹭一乘寺的腿。

一乘寺蹲下去,用手摸猫的头,猫特别舒服地仰起头,发出欢愉的叫声。

“这只猫……”一乘寺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挺亲人的样子呢,本宫君。”

本宫大辅瞪着猫,又看了看一乘寺,无话可说。

最后猫跟着一乘寺回了家,却死活不肯跟他回家。

“那……就让它跟我住一段时间吧?反正你姐姐也还没回来不是吗?本宫君工作也忙,大概没时间照顾它吧?”

这样的提议好像没什么不对,他也能够摆脱一个大麻烦。但总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心里面特别不服气。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只得答应,两人又相约着去附近的宠物商店买了猫粮。一回家猫就兴奋地冲过来蹭一乘寺,一乘寺开心地蹲下喂猫。

好和谐啊。好自然啊。好浑然一体啊。

可为什么看了那么令人牙痒呢?

本宫大辅也跟着蹲了下来,和一乘寺面对面。猫的屁股朝着他,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睛都懒得睁一眼,又继续吃它的猫粮了。

“……不愧是我老姐养的。”

一乘寺终于将倾注于猫上的注意力分了一些给他,问,“本宫君和姐姐的关系……很不好吗?”

他把头扭到一边去,嘟囔着,“也不是。”

“有兄弟姐妹真好呢。”

突然就这么说了一句。像是感叹,又像在羡慕。莫名地让人觉得语气苍凉而寂寞。

“一乘寺你是独生子吗?”

那只摸着猫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一乘寺的表情也凝滞了好一会儿。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好像问错了问题,准备将这个话题跳过去的时候对方又开口了。

“曾经有过一个哥哥。”

“……那现在呢?”

他小心翼翼地问。

一乘寺抬起头来看他,眼睛闪闪的,像是夏天夜里的星星。

“在我小学的时候去世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本宫大辅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猫喵喵地叫着往一乘寺身上跳,用自己的舌头轻轻地去舔一乘寺的脸。

“不介意的话——其实我可以做你的兄弟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来,一乘寺苦笑着躲开猫的攻击,没稳住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像要哭出来一样的看着他。

“本宫君就是本宫君,不用成为其他的谁。”

最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搬家的时间拖延了好几个月,直到那边催起来本宫大辅才又想起这件事来。

后来猫被本宫纯接走了,离开之前狠狠表扬了一乘寺嘲讽了他,末了还让他向一乘寺多学习学习。

他心里很不爽,还顶了本宫纯两句。但在同时又不知为何特别自豪,没由来的。

东西打包好了他也没告诉一乘寺,告别的话突然变得难以启齿。那扇门他看了许多次,也没能按下门铃。

这一天他掏出门钥匙准备开门,最后却又不懂声色地将钥匙揣了回去,敲了隔壁门。

一乘寺开了门,还没等他说话,就好似立刻明白了什么似的让他进了屋。

“总之——真是抱歉,钥匙又忘记带啦。”

一乘寺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对他耸了耸肩膀,仿佛在告诉他没关系。

看似对方并没有要与他交谈的想法,他也就只能悻悻地朝阳台走。今日没有穿正装,冒着生命危险翻回自家阳台之后也不会有人送衣服过去。他站在阳台前顿时没了力气,又不好说自己其实带了钥匙,只是借口想进来而已。

一乘寺也没再像第一次那样大惊小怪,站在他身后一点儿声音也没发。他带着点儿自暴自弃的意味抬脚往阳台上爬,还没整个人都上去就突然被叫住了。

“本宫君——”一乘寺说,“太危险了。今晚就先住下来,明天一大早请人来开门吧。”

他欢欣鼓舞,内心雀跃,撑在阳台上的手都麻痹得使不上力。还要努力压抑着自己这股莫名的狂喜,对一乘寺说这样会不会太打扰。

“反正我也一个人住,谈不上打扰。”

一乘寺双手环胸地这么说,“如果本宫君介意的话——”

“不不,”他即可否认道,“那么就多有打扰了。”

一乘寺给他找出了新的毛巾,又翻出一套日常用衣给他。告诉他浴室可以随意使用,有其他需要的话他就在客厅。

和自己家构造完全相同的房间,站在那里的时候他却拥有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看着从喷洒头中漫出的水,整个人也仿佛漂浮在海面上一般东摇西晃的。轻飘飘的,毫无方向可言。

洗漱完毕之后他走出浴室,一乘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晚间一个以恶搞为主的娱乐节目,被以一种看待时事新闻的态度观看着。

“已经洗好了吗?”

察觉到他的到来之后一乘寺站起来问,他又是点头又是‘恩’,觉得自己有些反常却又无力自控,顿时有些嫌弃起自己来。

“你是客人,卧室就让给你吧。”

一乘寺这么说。被他立刻否决了。

两人难以达出协议。一人一味地忍让,以待客之道为由,一人又止不住地拒绝,说本身就多打扰,没道理再占用卧室。

僵持了又几分钟之后,一乘寺试探性地问,“那么,一起睡卧室吧?”

他没开口。

“床很大……”

“……”

“两个成年人也没问题的……”

“……”

“本宫君?”

“……啊?……好!”

又几分钟之后,本宫大辅躺到了一乘寺卧室的床上,旁边躺着一乘寺。

诚如一乘寺所说,这张床的确很大,但从躺上去的第一刻起,他就觉得翻身困难。保持着最初的位置,一动也不能动。除了正常呼吸,其他的一切机能都已经紊乱。

一乘寺倒像是很困似的,没多久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他想转过身去,却又怕一转身面对的就是一乘寺一张熟睡的脸。

纠结,犹豫,惴惴不安,心猿意马。

他在心里念叨着自己赶紧睡过去。这种反应是不正常也不应该的。根本没时间去仔细思考与分析这股悸动到底怎么回事。光是平静下来就已经够呛。

“本宫君。”

本宫大辅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乘寺叫了他的名字,问说,“你睡不着吗?”

“诶?啊……稍微有些……”

“择床的原因?”

“也不算……”

他没想到一乘寺还没睡着,甚至有心情关心他的状况。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就这么作罢,想要糊弄过去。

“那是怎么了?”

一乘寺却好像来劲了,硬要刨根究底。他懊恼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灵光一现地反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啊?”

不说话了。

躺在他身边的人好像长长的呼吸了一次,那之后就一鼓作气。

“因为本宫君的缘故。”

“诶……我?”

“稍微觉得有些新鲜,因为这样的情况从来都没有过。我觉得很开心,但具体又说不出来。这就像是很久以前我曾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而现在这个想法被实践了一样。像是做梦一样,但是,这是事实无疑吧。”

他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与他不同,他原本以为一乘寺是一个极为隐忍而内涵的人,所以为自己的坦然而沾沾自喜。但在这时,当他对自己的感情羞于启齿的时候,对方却变得比他更加诚实与坦荡。

“本宫君也是吗?”

“……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颤颤巍巍地说,尽量保持语句的通畅。一乘寺轻笑了一声之后说晚安,他也回了一句晚安。

不知为何这时候突然变得放松了。他不用再将自己的小心思躲躲藏藏害怕被发现。因为这一切或许早就已经被对方察觉到了。

夜变得不再难熬。

他突然不再那么期待天明。

 

 

搬家那家一乘寺也来送了行,很普通地对他说了感谢。

说谢谢平日里的照顾,能够与大辅君认识并成为朋友相当荣幸与开心。

那之后又说了有机会的话再见吧这样的话语。

没有依依惜别,也没有矫情的对白,一切都特别男子气,豪迈得他想要抒情一番,最后也只能够憋出一句再见。

而那之后他再也没与一乘寺见过,联系变得微乎其微。

本宫大辅开始忙自己的工作,偶尔会想起那个邻居。想起他说过的话,想起他亮亮的眼眸。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个夜晚,想起最后连一个拥抱也没有的遗憾。

后来某一次他又路过了那个地方,不由自主地就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那一幢公寓面前,伸出手指一层一层地数着。他数到了自己居住的那一楼层,又顺着找到了自己曾经的住所。现在那里被种植了盆栽,不知名的绿植开出了花。

他又看向旁边,那个阳台还是如以前那般空荡荡的。

本宫大辅想起自己曾经两次从那里翻回自己家,连接两个住户之间的距离竟然这么短。他舔了舔嘴唇准备离开,突然就再挪不动脚。

空荡的阳台有人走了出来,像是成为习惯一般地往旁边看。

他只觉得喉咙那里有什么东西抵着,无法收回自己的目光。

阳台上的人好似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僵硬地看过来。他抬起手使劲挥着,那人愣了一会儿也朝着他挥起手来。

就像在说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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